哪知道刚坐到一半,右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一声轻呼,露出痛苦之色。
陈言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慢慢坐到沙发上:“太后,您哪不舒服?”
太后反手轻轻揉按着右膝,无奈地道:“年纪大了,身子骨自然难免有些不适,这两年更严重了些,膝盖不时会有些疼痛,有时腰、背和肩头,也都有不适。这些年没少找御医调理,却总难有效,唉。”
陈言有点诧异。
她应该是没到四十岁,怎么就开始筋骨关节出问题了?
略一思索,他反应过来。
这年代的有钱人家,还不明白什么是锻炼身体,多数都是平时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尤其是像太后这种,平时十之八九都根本不运动,那身子骨不僵硬才叫奇了!
要是没事跳个广场舞,别说她这个年纪,就算再大一轮,也不至于这样。
其实她这状况,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一个全身推拿,好好舒活舒活筋骨。
然而想也知道,那些御医哪敢对太后动手?连诊个脉都要悬丝,让他们给她做个推拿,怕是手还没摸上太后的身子,人就已经吓尿了。
最终也只有靠反复开些滋补的药,自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契机,说不定可以在这方面,再讨好她一番。
他一边想一边随口说道:“太后怎会年纪大了,您看起来也就跟皇上差不多,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您是她的姐姐呢!”
太后听得心里欢喜,白他一眼:“在哀家面前油嘴滑舌,不怕哀家叫人割了你那条舌头?”
陈言见她神情间并不是真的生气,有了底气,立刻一脸正经地道:“臣以性命担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绝无讨好太后之意!”
太后轻哼一声,难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陈言,确实不仅会办事,而且会说话,让她很难真对他生气。
就像方才在外面,她明明看到陈言盯着她胸口瞧,换了其他人如此无礼,她早叫人打过去了。轻则先杖责个两百下,重则直接告诉唐韵,治一个大不敬之罪,夺官剥职。
但方才她在不悦之外,竟没有任何想惩治他的想法,而且还隐隐生出一丝欢喜。
眼看着女儿长大成人,还成了一国之帝,她虽然欢喜但也不免一直有些自怜自叹,总觉得自己开始老了。
可陈言这样一个热血方刚的年轻男子,竟然会对她产生兴趣,证明她魅力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