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
青鸢穿好衣衫,出了屋子,看着站在外面的陈言,眼眸中压不住的异色。
“姑娘感觉如何?”陈言问道,“若有任何不适之处,请务必告诉我,我会给你调整。”
“没有不适,很舒服。”青鸢摇摇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想不到,大人比青鸢以为的要正人君子许多。”
方才她本来还有些担心陈言会借机揩她油,可没想到整个过程他竟然如此君子,尽量避免碰触她柔软之地不说,甚至还尽可能避免碰到她的肌肤。
这跟她认识的那个陈言,简直判若两人!
“姑娘于我有恩,我这人再怎样也是有底线的,要是趁你受伤还占你便宜,那成什么了?”陈言正色说道。
“是青鸢低看了大人,大人见谅。”青鸢有点不内疚,歉然道。
“不过你这替换不便,还是要请人帮忙才行。方才的穿戴方法,不知姑娘记下没有?”陈言问道。
“记下了。”青鸢点点头。
“那就好,这几件是备用替换的,你且收起来。对了,我还带了些滋补之物,在外面马车上,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进来。你好好休养,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探望。”
青鸢看着他离去,眼神有些复杂。
她和陈言接触其实很少,但此前仅有的直接接触,让她一直觉得这人是个卑鄙无耻之人。
直到后来她回京后,陈言隔三岔五让白鹭给她带滋补的东西,让她也有些感动,觉得这人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
现在,则是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了解,看来太肤浅了。
这人平时那吊儿郎当甚至色迷迷的模样,未必是他的本貌。
慈安宫。
陈言吃力地抱着一大一小大箱子,小心翼翼地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进屋子,一眼就瞧见了太后正躺在一张小榻上,训斥着含泪跪在一旁的一名宫女。
“连按摩都不会按摩,你还会做什么!”
“该轻不轻,该重不重,你这双手生来干什么?”
“滚下去!自个儿去领罚,掌三十下手板!”
看着那宫女答应着转身去了,陈言暗暗咋舌。
按摩不好就得挨打,这也忒霸道了。
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