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不悦道:“朕如此护你,你却这样瞒朕?”
陈言看着她神情,想到她方才为了自己和太后硬怼,不由心里一软,轻咳一声:“或许,臣只是说或许啊,不是真的,黄相闯京兆府衙,有可能是别人激的。”
唐韵眼眸一亮:“还有吗?”
陈言既开了口,索性继续下去:“看守黄景初的那个少尹赖进忠,或许也是被人吓得乱了阵脚,觉得自己扛不住黄良阁这尊大神,于是就去找了京兆府衙那尊更大的大神……”
唐韵一愣,随即娇躯一震:“连益王也是你……不要告诉朕,你早就知道益王必定会帮着朕!”
陈言赶紧道:“臣当然不知道啊!只是有可能,某个人知道,所以嘛……嘿,皇上您懂的。”
唐韵瞪他一眼,又忍不住道:“但那个‘某个人’怎会知道益王一定会帮朕,而不是帮黄良阁求情?”
陈言翻了翻白眼:“猜的呗。”
事实上,他没有一步是靠猜的。
他早就料到赖进忠必会将此事报告益王,毕竟事关重大,凭王知余是肯定扛不住黄良阁的索人。
而且,他更是早就拿到了京兆府衙这一旬的轮值安排,知道昨儿坐阵京兆府衙的是王知余,赖进忠去找益王得去后者府上,来回加上耽搁,至少得个把时辰。
如此一来,黄良阁就有足够的时间跑京兆府衙把他孙子给救出来,成功地以权谋私。
至于益王,他更是早就知道这人必会向着唐韵。
倒不是因为他是皇叔,而是因为他包藏祸心。因此在他的谋返之计实施前,他必会全力让唐韵相信他。
唐韵太孝顺,对付不了太后。
但益王却不同。
最终,一切尽如他所料。
唐韵表情古怪地道:“万一益王没有及时赶来,那‘某个人’的计划岂不是完了?”
陈言嘿嘿一笑:“或许人家也有备招呢?比如说,已经安排人手,准备将消息散发出去,过不了一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左仆射黄良阁纵孙辱骂皇上,到时候必是民情激愤,太后想保住他恐怕也……”
舆论的力量有多可怕,他一清二楚。
即使是通讯不便的大周,只要掀起舆论,也可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唐韵动容道:“这也太无耻了!那‘某个人’跟地痞流氓又有何区别,简直市井瘪三!”
陈言干咳一声:“咳,皇上,您口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