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余整颗心全沉到了底。
事实上,他很清楚,就算是这事不是他亲自审理,他身为京兆尹,也逃脱不了监管不利之责!
更何况,人还是他亲自放的!
忽然间,他记起了那看押的京兆卫说的话。
说是赖进忠在离开前,再三嘱咐无论是谁来提人,都不可放黄景初出去。
这一刻,王知余无比后悔。
早知道就听他的了!
不多时,御书房内。
王知余满头大汗地拜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唐韵起身走到他面前,缓缓道:“黄景初当街说要对朕不利,此事朕已派人去查证,确有其事。而他此言,便是在你京兆尹衙门口所说。王知余,你竟丝毫不知!朕且问你,你这京兆尹是怎么当的!”
王知余惶恐道:“臣失于察听,罪难自释,请圣上降罪!”
到这刻他仍不知道到底黄景初如何辱了圣上,但既然圣上说已经查证清楚,自然无误。
他为官多年,太清楚到了这一步再怎么狡辩都只能招来圣上更大的怒火,唯有赶紧认错,方能将惩罚力度降到最低。
唐韵寒声道:“这也罢了,黄景初与陈爱卿的冲突你未经详查,便擅自放人,朕问你,你眼中大周律法何在!”
王知余更是吓得浑身颤抖,颤声道:“臣……臣……”
一旁,陈言趁机道:“陛下,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韵绷着脸道:“说!”
陈言说道:“王大人放人,恐怕是身不由己吧?”
唐韵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陈言恭敬地道:“若是黄相亲自前往提人,王大人恐怕不敢不放,对吧王大人?”
地上的王知余一震,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猛地醒悟过来,连忙道:“是是是!陈大人所言甚是,当时黄相亲自来要人,臣确实不敢不放啊。”
唐韵不悦道:“这等借口,真以为朕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