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轻松地道:“朝廷诏令下来,是让冀州府尹负责接应之事。而府尹大人是让顾威负责此事,所以这些雇工日后的处理,不在本官,而在于顾威,懂了吗?”
雪烟呆了一会儿,猛地醒悟过来:“噢!大人的意思是……”
陈言截断她的话:“等着再瞧一出好戏罢!”
到了后半夜,才算把所有货物卸下船来,装上了五十辆骡车。
六百人轮番上阵,个个都怕出了岔子拿不到尾银,搬运时无比小心,没出半点问题。
事后陈言遵守承诺,将雇银一一给付。
所有人都喜翻了心,不断向他道谢。
陈言一一回应,拿顾威的银子赚人气,值!
而在驿馆,顾威已经醒转过来。
金则等人早已去休息,只剩衙卫在旁侍候。
“大人,您千万别被那县令给气着了,不值!”
衙卫怕顾威想不通,赶紧安慰。
哪知道顾威定了定神,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气?本官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衙卫一脸懵逼地道:“大人,您这是……”暗忖难道大人气到失心疯?怎么突然来这么莫名的话?
顾威喘了几口气,从床上坐起,冷笑道:“今儿确实是本官上了当,吃了一亏。可是这些雇工可不只是雇佣一日!本官倒要看看,他陈言能用那一千两银子撑到什么时候!”
一天一两,六百人两天就得一千二百两。
他输的银票,连两日都撑不下去,以后就只能陈言自己掏腰包!
“陈言啊陈言,你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明儿本官便去看你笑话,看你如何还笑得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顾威便来到渡口。
哪知道到了渡口,他一下愣住了。
骡车一辆辆备好,整装待发。
按计划,每辆车除了驶车的骡夫外,还要数名雇工随车步行辅助。按他的想法,这会儿所有雇工都该已经准备妥当、正要出发才是。
可是那些雇工却不见了踪影!
他疑惑地走到栈桥边上,只见陈言正坐在小楼船甲板上,悠闲地吃着早点。
“陈县令!你为何还在此地?不是该出发了吗?”顾威高声叫道。
“出发不了。”陈言拿着个包子啃得满嘴是油,含含糊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