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眼中异色闪过,道:“没什么,只是将我心里原本有的一个猜测,又坐实了些。你出去吧,自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明日处理完谭巢的事,本官自会放了你。”
杨萍儿惊喜道:“你真肯放过我?”
陈言又躺回床上,懒懒地道:“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但记着莫要再做这等为非作歹之事,否则下回再遇上,本官不会再留你性命。”
隔壁书房内,雪烟仍没睡着,躺在榻上蜷了成一团,低低地嘟囔:“我哪不如她了……竟然先选她……”
其实她倒不是真希望他能选自己。
只是先选杨萍儿这事,对她的自尊心造成了打击。
她自问无论哪方面,都胜过杨萍儿一筹,结果居然落选,那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一愕,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掀开一线,只见杨萍儿已经换了一件普通的裙衫,走到外面甲板上。
魏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她朝舱口走去。
雪烟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大喜。
原来陈言并没有要她!
次日清晨,纳抚营的军士押着面色惨白的谭巢回来。
“完事了?”陈言正独自在小楼船的甲板上吃早点,随口问道。
“禀大人,卑职等已一一清点过,确保再无贼人存活。”一名军士恭敬答道。
谭巢脸上肌肉一个抽搐,回想那恐怖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
他绝非良善之徒。
但亲眼看到上千人横尸于地,仍不免心中战栗!
昨日陈言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彻底清剿水寨中的残余河盗。
水寨层层布置,从外面攻进去,就算能成功,也必会有落网之鱼。
但借谭巢的手,却可轻易办到。
谭巢以庆功为由,大摆宴席,然后在所有人的酒菜中,放入陈言交给他的毒药。
后半夜,所有吃过酒菜的河盗几乎无一幸免,尽数毒发身亡。
一些漏网之鱼,则由纳抚营的军士负责,一一清理。
事后,一把大火解决了整个水寨和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