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对她倒是温和不少,说道:“本人来此,是替我家大人传信。熊大人欠我青山县的三万两银子,差不多廖归还了。”
蔡大当家错愕道:“何来三万两?不是六千两吗?”
这事已经掩不住了,对方显然是清楚是熊进指使粮商强要了青山县衙吏六千两,她也不再藏藏掖掖。
李奉拿起酒瓶,慢慢斟酒,悠悠地道:“按大周律,强抢银子除原数奉还外,另要按数罚银,且根据所抢银数,还有牢狱之灾。五倍还银,已是我家大人的仁慈了。”
熊进听得毛都快炸起来,叫道:“说本官强抢银子,你根本没有证据!”
李奉冷冷道:“我家大人只跟讲道理的人讲证据,你,不配!”
熊进几乎一把抓着桌边,猛地一掀。
哗啦声中,桌上的碗碟摔碎一地!
“大人!莫要冲动!”蔡大当家吓坏了,死命抱住熊进。
李奉却稳坐不动,神情不见半点恐惧或者惊怒。
“你可知道,我家大人原本是准备直接带人过来?”
“他若来此,熊大人该明白有何后果!”
“本人力劝大人,毕竟邻县,以和为贵。”
“可惜,看来是我想多了。”
熊进一惊,却仍强撑道:“他敢!敢公然伤害本官,真以为府尹大人会坐视?”
李奉哈哈大笑:“府尹大人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还会保你吗?”
赵长河被逼着告老之事,还未公告,熊进自然不知道。
这时听李奉这话,他不由一愣。
李奉长身而起,朝外走去。
“看来,熊大人是选择了最不该走的那条路。也罢!那就走着瞧吧。”
门外还站着两名衙役,眼见熊进没发话,也只好任由李奉离开。
直到后者远去后,熊进才气得在屋子里东砸西推,将满屋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对方居然大摇大摆地来这跟他要银子,还对他各种辱骂嘲讽,最后他却不敢叫人把对方抓起来,实在是太窝火了!
“从没人敢这样骑在本官脸上羞辱我!这笔账,我绝不罢休!”熊进边砸边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