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也并非没有一点儿希望,他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说不定汪轶鸣看在他既有实操的经验,又如此迫切的决心下,很可能就会同意了;
“大人,俺觉得那才是炮,是真正的炮!”
汪轶鸣笑意不减,再一次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祝方信心立马又提高了些许,身子一正,将自己的胸脯拍的邦邦响的同时向着汪轶鸣表明自己的决心和作为炮兵队百户的担当;
只是说到一半,轶鸣便抬手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词,幽幽说道;
“祝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你想要类似舰炮的那种火炮,我有,而且还不止一种,比它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我也有;二、虽然有,但我还不能配备给你们,或许说是暂时没法配备给你们;三、炮我这两日自然会配备给你们,虽比不上舰炮,可威力射程等方面也不弱,且更合适咱们现在的实际条件和需要。”
听汪轶鸣说不但有类似的火炮,就连比其威力和射程更甚的火炮他也有,祝方差点高兴的蹦了起来;
只是紧接听到汪轶鸣又说暂时不会给他们配备那样的火炮,这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跌入了谷底,说是如坠冰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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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汪轶鸣提到的这两日会配备给他们稍逊一些的火炮时,又平添了些许欣慰;
只是让他和一众炮队少年校尉们不解的是,既然有更厉害的火炮却为何不拿出来装配给他们,而是选择威力和射程可以说是最差的火炮装备给了他们;
对此,汪轶鸣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而是借此机会耐心的给他们分析并解释了起来;
“祝方,首先你作为老炮手应当知道,即便是如今的朝廷所装配的火炮大大小小也是威力射程各不相同;小到虎蹲炮,大到佛郎机和红夷大炮,可明明红夷大炮威力最大,射程也是最远,但朝廷依然还不断打制并装配虎蹲炮和佛郎机炮吗?”
“回大人,那是因为红夷大炮都有千斤之重,难以移动,威力虽大,射程也最远,可操作繁杂,还极为的不灵活,所以最适合守城或攻城之用;佛郎机炮射程稍逊色一些,但威力差上不少;而它要比之红夷大炮要轻上不少,即便不用驮马,配合炮车也可由几名士卒便可短途移动,灵活性也要高上一些;再者佛郎机炮又配有子母铳弹,短时间内射速也是最快的;而虎蹲炮,虽射程短,威力也是最小,但也是最轻的,一个人便可扛着到处跑,不受地形约束,非常的灵活。”
“嗯,说的好。”汪轶鸣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
“祝方不愧是操炮资深老手,对于各式火炮的优点和缺点都是极为的了解。”
见汪轶鸣对自己夸赞之时又向其竖了竖大拇指,祝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还不忘跟着谦虚了两句;
“嘿嘿…大人您过誉了,过誉了,嘿嘿嘿…”
“嗯,我这倒不是对你过誉了,而是实事求是;”
顿了顿,汪轶鸣点上一支香烟,继续说道;
“你看,你也清楚这里面的道理;炮种不同,各有利弊,但是却无法忽略它们各自的作用,即便威力和射程最小,但它依然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闻言,众人皆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那么话说回来,我们现在的现实问题也摆在这里;祝方,你想要类似舰炮那样的火炮我非常能理解,但实际情况你也不能忽略不管;”
“首先,你见过舰炮,也实战操使过,射程和威力就不多讲了;先说说它的大小,和重量;你在炮艇上操作,瞄准转向这一点确实极为简单灵活,虎蹲炮怕是也难以比得上,更何况那超高的精准度更是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是,大人说的没错。”
“嗯,这都得益于它自身炮架、摇架、瞄具等一系列装置;那么,上面的东西和部件多了,炮自然也就更重了;只因它被装配在炮艇之上,移动方面全赖炮艇即可;”
“但是,它有多重你知道吗?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重量上它不输红夷大炮,甚至比红夷大炮还要重很多。”
“嘶…”
听到此,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么重的吗?”
“没错;”汪轶鸣再次确定的点了点头;
“在炮艇上,你们无需担心它的移动问题;可是,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水上作战;而且咱们现在的主要敌人几乎全都是在陆地上的,因此你们绝大部份时候也需要在陆地上架炮操炮;那么问题来了,海上有炮艇,陆地上你们又如何带着这比红夷大炮还重的火炮转战各地?”
“这…”
众人顿时抓耳挠腮的想起办法来;
“用马拉!咱们人推不动,咱们就用马拉!”
一个少年校尉突然率先举手应道;
其余少年校尉们也跟着纷纷点头应和;
“对,用马拉,用马就能拖的动了。”
“是啊是啊,马拉定是可以的。”
“对啊对啊!”
少年校尉们虽一致赞同,可他们的百户官祝方却是皱眉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不可取,这法子不可取…”
听此,少年校尉们一个个极为诧异不解的齐齐看向了还在摇头不止的祝方;
那个提出用马牵引的少年校尉顿时就有些不服气得反问出声道;
“百户大人,马一定可以拉的动的,您为啥说此法不可取呢?”
这时其他的少年校尉们纷纷看向这个提出方案被祝方否决,又不服气提出反问的少年校尉身上;
只是片刻,众人又将疑惑的目光全都聚焦到还在摇头苦思的祝方身上;
汪轶鸣虽知道答案,却没有出言解释,而是意味深长,笑盈盈的盯着祝方,期待他能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