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把身上裹着的破烂鸳鸯战袄脱了下来,又摘下头上的毡笠,一并丢了上去;
呼出一口气,掏出蒙面头套套好,再次带上黑色的凯夫拉M88。
待灵猴儿再次检查门外没有遗漏,重新将门关上;
几人见汪轶鸣已经脱去为了混进登州城的伪装,便也开始将身上套着的死人衣帽全都脱了去;
“检查武器装备。”
汪轶鸣率先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取出Mp40冲锋枪斜背在身后,又拿出德利尔卡宾枪,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又再次装填回去,拉栓上膛;
回头望了望身边八个兄弟,几人也是在检查各自身上的武器装备;
片刻之后;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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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后八人都已经枪械上膛,一切准备就绪,纷纷向着汪轶鸣点头回应;
“好,兄弟们,那些叛军头目、建奴将领和晋商汉奸此时定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咱们不求毕其功于一役,在这半个时辰内能将他们全干掉;尽力即可,一切以可安全顺利出城为前提!明白吗?”
“明白!”
“半个时辰,咱们尽力而为,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跟紧我,行动!”
说罢,汪轶鸣率先起身向着府衙核心区域而去,身后八人应诺,紧跟其后,组成战斗队形推进。
登州府衙自是标准的府衙配置,大小院落、宅舍十几处,房间几十间;
此刻,那些叛军头目,如耿仲明、孔有德等,还有后金将领、范永斗和靳良玉,这些人此刻应是在大堂、二堂或是知府宅院这三处其中一处设宴聚会;
而现在的位置应是府衙最边缘偏僻的角落;
即便如此也无需一间间房舍,一个个院落进行搜索,只需直插上面三处便一定能找到这些人的踪影;
只要找到,干掉他们的机率就非常高;
按对府衙配置的了解,从此地出发,穿过一处吏舍的院子,便可斜插来到大堂的位置,大堂背后便是二堂,穿过二堂之后便是知府宅舍的院落;
现在整个府衙里好似都在喝酒狂欢一般,处处灯火通明,各个院落都是叛军喝酒赌钱,嬉戏奸笑、谩骂的声音;
隐约可以听见有演奏的乐声传来,方向自是汪轶鸣所判断的大致位置;
途经吏舍,院中不少叛军士卒正围着园中摆放的桌子、篝火推杯换盏,完全沉浸在狂欢之中;
汪轶鸣侧靠着院落拱门,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便挥手身后八个兄弟依次先行通过,自己举枪掩护警戒;
八人也不耽误,快速从拱门一侧悄声穿插而过,
待几人通过以后,汪轶鸣收枪也紧跟了过去;
没几步,穿过又一拱门,此地院落更大,已来到大堂的位置,
大堂两侧各有一排房间,仪门正对的院落中有一座戒石亭,
两排房间虽关着门,可里面依旧亮着灯,从里面传出的喝酒赌钱的嬉戏声可以判断出每个房间里都有几个到十几个叛军;
而戒石亭旁也有七个叛军正围坐在亭旁摆放的一张桌子上喝酒赌钱;
兵器全都靠着廊柱和亭中石碑摆放着,他们的注意力此刻全都在其中一个叛军兵卒手中正不停摇晃的骰盅上;
“大!大!大!”
“小!小!小…”
随着骰盅的摇晃,骰子翻滚的哗啦作响,这些叛军兵卒都跟着不停呐喊着;
眼前这一幕若是要让那些文官看到,怕是得被气的七窍生烟不可;
这几个家伙虽一心赌钱,可他们所在的位置对于想通过大堂去往二堂的汪轶鸣九人却十分的不利,
只要不经意的一抬眼,很容易便会发现自己这帮人的踪迹;
一声喊叫,两侧房间中的叛军便会蜂拥而出,到时想要再去二堂,甚至是更后面的知府宅院就更麻烦了;
而那些主要目标也定会转移,再想要寻找到他们的行踪更是难上加难;
“这几个家伙必须干掉。”
汪轶鸣指了指戒石亭中的七个叛军,又做了个噤声抹脖的动作;
身旁八人瞬间明白,一一点头,纷纷收起枪掏出了短刃;
见汪轶鸣一挥手,八人压低身形从仪门方向向着戒石亭而去,从后慢慢向着那七个叛军靠了过去。
见八人依靠着亭中石碑和亭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汪轶鸣也不迟疑,抬起枪瞄向那几个叛军;
“啪!”
那摇骰盅的叛军兵卒将骰盅猛的拍在桌子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其他叛军兵卒死死盯着那骰盅,高喊着;
“开!”
那摇骰的兵卒喊了一声,猛的掀开骰盅上的盖子,同时挺直了身子;
六人再次贴近骰盅,想看清骰子的点数;
“啤呦!”
一声经不起人注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