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骆养性那急迫且凝重的神情;汪轶鸣笑笑点了点头,拍了拍其手臂,道:“指挥使大人放心,即使您不吩咐,彪下既然撞见了,自是不会坐视不管;彪下也正要带手下兄弟先行前去救援。”
“好好好!”骆养性闻此,终于松开了拉住汪轶鸣的手;“轶鸣,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我和手下十六个兄弟,外加东厂常凌锋常档头带着的三十番役,总共四十八人。”
“四十八人?怎里面还有东厂的番子?你们怎又会在一起?”骆养性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圣上安排的一个差事,由司礼监方正化方公公主持的;指挥使大人回去后,不久估计就会知道此事;现在彪下也不好向您禀明透露。”
“无碍,本官自是明白此中关节;你无需自责;”骆养性摆了摆手道:“轶鸣,即然你已经决定前去救援,本官也不再耽搁你们的时间;可惜,本官虽被你救回一条命,只是无法再提刀杀敌,呵呵…恐怕现在这身伤自保都难,还得拖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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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骆养性再次垂头叹息,汪轶鸣也只得安抚他道:“大人,无需介怀,方公公已经带着董逊先行入京请援兵了;您在这安歇一日,也好在此与援军汇合,提点他们注意些什么。”
“对了,轶鸣,说到提点什么,前日在到达那朱家庄前又冒出两个牛录的鞑子,使得本来十拿九稳的局面一下便陷入了僵局;你也是在关外待过的,对这建奴多少了解的更多一些;本官觉得这建奴潜入关内接应这帮人的不止那两个牛录的鞑子;他们的哨骑到底已经摸到附近何处,又有多少,这你一定要有所堤防啊。”
“嗯,指挥使大人放心,彪下明白了。”汪轶鸣也有同样的预感,这后金建奴恐怕不止只有两个牛录来接应这帮后金的大人物。
不过后金鞑子善机动和野战,恐怕不会用攻城的方式进行支援,应是骚扰朱家庄外围守军,外加围点打援的方式,为困在朱家庄里的鞑子争取突围的时间和创造掩护条件。
汪轶鸣没在耽搁,安顿了骆养性,给其留了两天的口服药和食物;转头一想,这燧发枪都给了东厂和司礼监,不给骆养性几人在此防身也是不妥;便也留了七把给他们一行人。
有了燧发枪的加持,骆养性几人也是感叹颇多;认为要是早些配发这燧发枪,那群与叛军谈判的后金鞑子根本不会有机会能与孔有德和耿仲明见到面。
而此时,汪轶鸣得了骆养性的一封亲笔给吴若琏的书信;带着众人便快马朝着朱家庄赶去。
走过一次的道,距离时间不长;自是极为顺利。
而汪轶鸣依然没有选择直接去往朱家庄进行救援;必须就近选一处地方观察一番,再侦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更多的鞑子在外围准备着接应和围点打援。
还是上次的那个靠河的小山丘,只是这一次汪轶鸣没有选在山丘的背面,而是从树林穿过,到了直面朱家庄的那面斜坡;这个距离,已经靠近朱家庄只有一里多地了;
“汪千户,朱家庄内岌岌可危,而目的地就在眼前,我等不入庄支援,为何要在此止步不前?”常凌锋十分不解;见此心中焦急万分的询问起汪轶鸣;
“老常,这个时候我们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保不齐还会被认为是碍事或抢功。”
“什么?怎么会?我等…”
还未等常凌锋将心中不满和疑问道出;汪轶鸣抬手打断他,继续说道:“老常,这个朱家庄之前就是我等兄弟十几人拿下的;凭借的就是夜战和偷袭的本事;里面现在的情况我现然还不清楚,但是地形、设施和布局我还是清楚的;只要里面的兄弟不懈怠,鞑子想突围出去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当然,想一举将其全部剿灭也是极为困难;大部队在里面几乎无法展开,人多也未必有什么用,主动出击也只是彼此消耗的添油战术;所以我们现在进去的意义并不大。但那些有可能在赶来路上支援的鞑子才是最要命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还有建奴鞑子在外围活动,甚至离此已是不远?”常凌锋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向汪轶鸣问道;
“嗯,据我等对后金鞑子的了解,这是极有可能的。”汪轶鸣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那我等留在此处又能干些什么?”常凌锋满脸焦急的问道;
“老常,你先别急;这侦查敌情我等也是擅长,只有先了解情况,再进一步作出部署,才能最有效的支援庄内苦战的兄弟们。”
常凌锋听此,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只得哀叹一声,垂下了头来;
“老常,你也别丧气;我等在此也并非什么也不做;现在已是申时末,天黑下来起码还要一个多时辰。等一下,咱们俩先去庄内送个信,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只要天黑前没有后金建奴的援军到来,我们自可借着夜色入庄支援,将里面的所有鞑子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