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老小子不要命了?瞎特么嘀咕啥呢?要是让这帮子人听见,你死不死?可特么别连累俺们一伙子人!”那董二愣子一脸惊恐的张望了下四周,忙制止有些口无遮拦的邓老屁。
“嘿嘿嘿…知道,知道;这不是没别人,就咱们哥俩嘛!”
“去你特娘的,别特娘脑袋一时发热,就胡说八道;还特么想连累老子不成?那个牛录额真带着的一伙子北边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知道知道…”邓老屁摆了摆手,缓缓走向两锅正在熬煮的羊汤;“俺不是让俺家二小子去侍奉那甲喇额真了嘛;说不定日后俺在后金那边就能有靠山了。”
“呵呵…就你家那二小子的狗脾气,又不是啥脑袋灵光之人,别特么适得其反了。”董二愣子没好气的说道着。
“董二愣子,你特么能不能念俺家点儿好?”边说着,边揭开锅盖,用汤勺搅拌了几下羊汤,撇了一勺,又尝了一口;
“就你老小子特么鬼机灵,大儿子、三小子都领了去京城的差事…”
“咦?”邓老屁有些疑惑的眉头一皱,又舀起一勺羊汤细细品尝了起来;
“咋了?”看着邓老屁的神情,董二愣子也是满脸的疑惑,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
“这汤…这汤咋感觉有点儿不对?”
“不对?哪不对了?我尝尝。”董二愣子一把抢过汤勺,也舀了一勺,尝了尝;
“没啊?俺咋没尝出啥不对?喝了这么多年你做的羊汤,什么味儿俺可是门儿清。”
“嗯,这味喝着是没变,可俺咋品着总感觉有点不一样呢?”邓老屁依然疑惑的说着。
“兴许是火候没到,或是今天用的水,还有某一味料和往常用的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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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料是俺自己配的,这火候也是俺自己掌握的;不会差啊?”邓老屁又舀了另一锅的羊汤品了一口;
“一样;莫非真是因为用的水?”邓老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行了行了,俺尝着和过去没啥不一样;你这是没献上殷勤,心情影响了味觉吧。”董二愣子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走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可…可能吧…哎,可惜了两大锅好汤。”
“他们不喝,咱们自己人喝呗,你叹什么气。”
“行吧…”邓老屁重新盖上锅盖,摇头苦笑道:“俺去看看那帮小子羊烤的咋样了,待会儿那几十坛子酒也要一并送过去。”
“知道了,你赶紧去吧,老子还一堆事要忙呢。”
见那邓老屁背着手走出灶房,这董二愣子也只得无奈摇头苦笑两声。
而藏于角落阴暗处的汪轶鸣,刚刚心里也是一阵紧张,看样子这些鞑子是不会喝这邓老屁煮的羊汤了,那如何才能将那几百鞑子药倒呢?幸而后厨摆放着的几十坛子酒是要送去给那帮鞑子喝的,也只能将剩余的药放进那几十坛子酒里了。
给另一角落里的陆兴一个眼神,对方会意;二人便悄声向那几十大坛子酒摸了过去。
这么多,手里的药可是用去一半了,不知现有的均匀分进这几十大坛子酒里,药效会不会被稀释的不足。
管不了这么多,先平均下了再说吧。汪轶鸣和陆兴协力分工,在每坛子酒的纸封上开了一极为不起眼的小孔,又轻手轻脚的将两包药粉平均灌入酒里;剩下的只能交给药效了。
二人好一会儿才将药放完,又退回原先那处隐藏的角落之中。
“董师傅,邓师傅叫俺们来抬酒。”七八个伙计手拿扁担和绳索进了灶房;
董二楞子撇了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指了指后厨放酒的地方,有气无力的说道:“抬去吧,都稳着点儿,北边的那伙子人可不好伺候;送完抓紧时间回来,咱们庄子里的人还得吃喝呢,今儿晚上,大家伙儿有口福,都能喝上口邓老屁熬的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