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别冲动,坐下。”
“大人,他…他说话太…”
汪轶鸣轻轻拍了拍李山的手臂,安抚道:“淡定,淡定…”
汪轶鸣其实也瞥到另一桌四个军伍之人,他们那桌也是没有酒的,而四人也是怒目看向刚高声谩骂的儒生,胸口起伏,拳头紧攥;只是极力克制着。
汪轶鸣歪头看向那桌四个儒生;
一三十多岁的儒生和一二十出头的儒生正微微拉住另一挺直了身子慷慨激昂的三十多岁的儒生,并低声安抚着他;
“彭兄,彭兄,慎言;何故如此…”
“是啊,贤弟,听为兄一言,莫要如此…”
而那姓彭的儒生却是无所顾忌一般,继续叫嚣着:“我等读书人无所畏惧!怕他们做甚?武人无用,自当抨击!”
“是是是,彭兄气节高洁,小弟佩服!”
“贤弟,咱们喝咱们的酒,何必为此搅扰了兴致?”
“夏兄,人中,何故拦我?我要骂醒这些丧了胆气,无所作为,尸位素餐的武夫!”
而还有一个十几岁的书生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面无波澜的左右张望着。话说这小书生长得却是极为秀气精致,那张阴柔之气十足的面孔,怕是在同龄女孩子里都很难找到更俊美的了。
不多时,那小二上了几道菜,还有一壶茶水,摆了碗筷和茶盏,道了声“慢用”。
汪轶鸣笑笑收回观望的目光,喝了口茶,夹了口菜吃了起来,又对李山说道:“你小子最近气性挺大啊。”
“大人,这…这人说话太特么难听了。俺…俺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接受不了被这么骂。”李山依然气呼呼的。
“气什么气?嘴长在人家身上,他爱骂什么就骂什么呗。咱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耍贫嘴的。吃饭,吃饭…”汪轶鸣一边夹着菜吃,一边开导着李山;
“大人,他说那样话,您都受得了?”
“你都说你没读过什么书了,吵架骂人,你哪是人家的对手?你练过啥?练过多久?人家练过多久?心里没点数嘛?你就当听了个屁,又不少一块肉,忍忍就过去了。”
李山听了回头又看了那一桌一眼,再看了看一脸淡然,专注吃菜的汪轶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小子傻笑个嘚儿?不是饿了嘛?赶紧吃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一会儿可别抱怨说我没给你留。”
“是是是…就当有人放了个屁,嘿嘿嘿…”李山也动起筷子,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啪!”那彭儒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圆了双眼,指着汪轶鸣吼道:“粗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可恶!可恶啊!”
汪轶鸣抬眸瞥了他一眼,轻蔑一笑,“切…”又继续吃了起来;
而又给汪轶鸣他们上菜的小二看着这场景也是一脸的懵逼,“爷,您要的都齐了…”
“嗯,辛苦了,多谢小哥。”汪轶鸣随口回了句。
“爷,可不敢,您这折煞小的了。”那小二忙行礼陪笑道。
汪轶鸣抬头对其点头笑笑。
“爷,小的冒昧多句嘴,饭菜您吃的好,图个开心;可莫要动气,万事以和为贵,要是有了争执,小的也…”
“嗯,没事的;下去吧,有需要再叫你。”汪轶鸣继续专心对付着这一桌佳肴。
“那爷您慢用!”
待小二退走,那彭儒生已摆脱另两人的拉扯;向着汪轶鸣二人走近了几步,怒目指着汪轶鸣吼道:“你等粗鄙武夫,出口辱我,还敢蔑视我等读书人!可知我等皆是举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