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审问了幸奏作案的整个过程,与资料中交代的几乎分毫不差。这使得权翼感到此案并不复杂,倘若核对无误,亦可以为此结案。
权翼回到浥馆休息,睡到寅时鸡鸣,权翼忽觉窗前有黑影一闪而过,此黑影轻轻推开一扇窗格,将一根竹片掉进了窗口,一闪身人就不见了。权翼连忙下床,走到窗前,先探出脑袋往外张望环视,黑夜里静悄悄地,那里还有甚么人在。权翼拣起竹片,却见竹片粗糙不平,他点上松油灯拿来查看,发现竹片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模糊字迹,字迹十分潦草,权翼一时无法看下去,松油灯很快又熄灭了,他才只看了不到一半,始终不明白其意。权翼又点上松油灯查看背面,背面同样有字,方寻找出来,立即展开查看,只寥寥几语:士兵屈死,后有大鱼。
权翼睡意全无,思考良久,不得其解。待坐到天明披衣下床,嘴里念念不忘这八个字,仍不甚解。
县衙苻崧清早来拜访,权翼不敢怠慢,草草洗刷完毕出来接见。两人坐下来喝过早茶,苻崧闻权翼昨日办案之事,可否顺利?权翼不敢透露实情,只说此案并不复杂,幸奏供词已无半点纰漏。如此看来,此案并无拖延下去的必要了,可以尽早结案了。
苻崧闻之,内心窃喜,但脸上表情依旧,良久方说:“早闻权大人秉公执法一丝不拘清正廉洁,苻某钦佩感怀。若权大人公事已办,苻某方可真心实意来向权大人发出邀请,不日前往寒舍赴宴,不知权大人可否赏光?”
权翼欣欣然道:“苻大人有此美意,实仍权谋口福非浅,岂有不来之理?只是苻大人万不可仅为权某破费太多,能够有情有义就已心满意足了。”
苻崧笑道:“此地仍处中原边缘地带,穷乡僻壤,没有甚好东西来孝敬权大人,不过薄酒食材倒都是现成的,家常便饭而已,权大人能够赏光实仍看得起苻某。”
权翼假装高兴坏了,这苻崧本与此案毫无牵涉,如此热情不知为甚?
苻崧以为探得权翼内情,内心喜悦,虽急于早早离开,但表面文章不可以不做,与权翼喝茶闲聊,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看日上三杆。忙起身告辞:“权大人,恕苻某有公事在身,不便久聚,喝过此杯茶就此别过,苻某与明日酉时在聚贤楼略备一些薄酒,望权大人亲临畅饮,告辞,告辞!”
送走苻崧,权翼将自己的助手马祐叫过来,掏出竹简让他仔细观看,认真分析一下这里面的含义。
马祐接过竹简,断断续续念叨了数遍,方摇头说:“权大人,这是谁递给您的?字迹太过潦草,难以辩析,不知何意,但若有情况,只要将此人留下来问个明白,不就都清楚了吗?”
权翼苦笑一声道:“你先看看反面,亦有字迹,虽一样潦草,却还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