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的部队很快就到达五原城外,王猛命令徐成先去侦察一下城里的情况,不料五原城防守严密,徐成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潜入城中去,只好回去向王猛如实汇报。王猛只得让徐成先退下,等他想好对策再告诉徐成。
王猛也一时无计可施,只得等待时机的出现,恰好在此时,有瞭望哨的士兵来报说,城西有一队出殡队伍正出西城,徐将军在问可否拦截盘问。王猛立时想到一个妙计,他让人立即将徐成传进帐来,对他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徐成授计,立即欢天喜地地走了。
到了旁晚时分,出殡后的人马要回城,西城官兵不肯打开城门,怕此队伍内中有诈,徐成逼着丧户主人与之交涉。原来王猛授计徐成先行放过出殡队伍,悄悄尾随,等丧户出殡仪式结束,这才将他们包围起来,命令这些出殡的队伍脱下丧服,扮成丧户的亲戚朋友,只留下丧户的家人用以应付城门将士的盘问,其他的亲朋好友都扣为人质,警告丧户若不按他的意思办理,这百十来号亲朋好友将性命不保。丧户不得不答应下来,只等天色昏暗,时近旁晚才回城。
拓跋羯颉本是严令城中百姓没有他的命令都不得在任何时候在城门进出的。但早十天前城中有一韩姓大户死了母亲,恰恰这韩姓大户是铁弗可汗的亲戚联姻连拓跋羯颉都得罪不起。韩姓大户又天天吵嚷着母亲大人必须在今天入土为安,否则他就要向铁弗可汗告状,拓跋羯颉到时吃不了兜着走。拓跋羯颉只好按照特例开出放行条子。但拓跋羯颉多了个心眼,让西城守兵在出殡队伍出西城门时清点了人数,并悄悄安插几名士兵混在队伍之中,若回城时丧户禀报的数目不对劲,或有异动,就一律不得释放进城。
徐成本想趁此机会多掺杂些人马在出殡队伍中混进五原城,但王猛仔细思考后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本来冒名顶替就已经存在巨大的风险了,倘若这丧户胆怯,说话吞吞吐吐就会引起守城官兵的怀疑,事情恐怕也难以预料。因此,王猛还是令徐成小心为妙,徐成也查出混在出殡队伍中的奸细,经过恩威并举,这几个奸细愿意按照徐成的计划配合行动,徐成许诺事后重重有赏,奸细亦告知徐成不得增添任何一兵一马,并先告知丧户,让丧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样可以做到临危不惧。
果然,西城的守军也并非执意不放丧户进城,守兵在城楼上正在盘问丧户的姓氏和出殡队伍出城时的人数,奸细在城外喊话,城上守兵深信不疑,派出数十个士兵出城来清点人数,当所有数目都对得起的时候,士兵又突然向丧户问起他朝廷大臣的官衔和所担当的职务以及贵姓大名,这些,韩姓主人都对答如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样士兵向守城长官汇报,长官只得勒令将士放行。
徐成他们装扮的士兵当晚就留宿在韩家大院之内,这也是王猛计策中的一部分内容,毕竟假如徐成的士兵都分散到城中的各各浥馆去留宿,就不免会引起拓跋羯颉的怀疑,这个拓跋羯颉并非草包一个,而是是个善于计谋的人,这样的人不但办事细致周密,而且多疑善思。最主要的一点,徐成担心这几个奸细会不会中途变卦,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徐成现在只有拿命一搏,赌这几个奸细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财物,赌赢了,就大功告成,赌输了,大不了他们的人都战死城内。他手下人马对城内并不熟识,一旦在城内奔走难免会受到守城巡逻兵的盘问。这一盘问,就会坏事。而留宿在韩家大院之内,一则可以避免与守兵直接接触。二则可以集中力量,一旦事情败露还可以以韩家大院为据点进行死守反抗,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很低的。因为,拓跋羯颉敢释放他们进城,那么就基本上已经消除了对他们这些人的怀疑。
这一号人马在韩家大吃大喝到黎明时分才结束,监视他们的城中士兵此时也因为疲劳困顿而撤离了。这正是徐成的另一计策,徐成他们假装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连人都站立不稳了,这样才使监视他们的士兵相信这些人是清一色的酒鬼,今晚上肯定不会对五原城内造成威胁,他们这才放心大胆地撤退了。
原来这些都是徐成做给监视他们的这些守兵们看的,徐成今晚其实在韩家喝的都是白开水。徐成严令任何人都不得触碰一滴酒,违令者斩首。再说,这些士兵都是徐成精挑细选的,对徐成的命令执行都十分到位。
徐成命令韩家拿出所有的刀枪剑棒、弓箭、盾牌以及所有可以用来担当武器的东西,甚至连厨房里的菜刀等都搜刮出来了。令十人看住韩家的一家老少,其他人都统一听他指挥,悄悄向西城方向摸索前进。
此时正是寅时时分,整个五原城静悄悄的,只有远处零星传来几声雄鸡的低唱。徐成的人马悄无声息地摸到西城,对守护在城门的士兵来一个滚瓜切菜,这些士兵在睡梦中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干掉了。徐成立即命令士兵打开城门,此时埋伏在西城外面的秦国士兵犹如潮水般涌进西城,等城楼上燕兵发觉异常,准备传递警报出去,无奈秦兵早已有大队人马冲进城门杀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