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报告到王猛这里,王猛非常生气,就令人立即前往黄河沿岸进行考察查证。另外派人到浥馆去召苻烨过来询问。苻烨竟然推脱说今夜太迟了,有什么问题他会明天上午过来,硬生生拒绝王猛的招唤。气得王猛摔破笔砚大怒道:“你就告诉他们,这里事务紧急,若不安钦差大人的召唤,后果自负。
前往浥馆的人很快就回来禀报说苻大人他们此刻均已闭门休息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王猛说,你们多指派一些人手过去,即使将门给我砸烂了也要把这些人给我弄过来。这些手下于是就立即又过去。很快,苻烨他们就一个个衣冠不整地出现在王猛他们面前。
王猛还没有开口说话指责苻烨对图纸粗制滥造极不负责任。苻烨反而已经开口埋怨起王猛来了:“王丞相,你瞧瞧,这都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你要讨论研究相关事情那也得顾及手下的健康,如此舟车劳顿谁不是精疲力竭累得半死的了?我苻某先去睡个觉休息一下又怎么啦?再说了,兴修水利工程这种事,也并非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光凭一个晚上急又有何用?再说我早就在这些图纸上标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没必要再讨论这些问题的了,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明天向我呈报上来,我是会告诉你们的。现在没事,苻某可就得回去睡觉去了。”
苻烨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完话拔腿就走。
“站住,苻祀官,我今夜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权倾朝野的氐族权贵,在我这里你们都只是我手下的人,今夜谁也不许走出这个大门,否则按律办事。”王猛将惊堂木用力往案台上一拍,厉声说。
这一声大喝,早惊悚住了这些官员。苻烨只好将正要迈出门口的一只脚收缩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王丞相王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大家都一起参加讨论就是了。”
王猛冷笑着说:“苻奉常、苻大人,你是祭祀官,我知道你此行旅途劳累不假,没有让你好好休息亦是我王某的不对。但今晚之事,事关开封数十万百姓死生存亡之大事,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朝廷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这是朝廷对咱们的信任。你作为负责此起工程的负责人,你就不应该多担当一些吗?你就不能够在下面官员面前做出一份表率,这难道就只是我王某一个人的事情的吗?”
“哈哈,王丞相王大人,我苻某早知道王丞相是个拼命三郎,不过我还是要劝王丞相别如此心急如焚起来,这样是没有用的。这个工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完成的,你又何必如此拥有那种紧迫感呢?再说,这个工程的图纸都早已设计好了,咱们今后只要按图索骥去执行就行啦。”
王猛强压住满腔怒火,只见他扬起手中的图纸对苻烨气愤地说:“苻奉常,我且问你,这张图纸可否出自苻大人之手?”
苻烨大声说:“没错。”
王猛又问:“这里可有没有出现一些知识性错误和技术性硬伤?”
苻烨用嘲笑的口吻说:“王丞相王大人,这图纸是苻某亲自动笔绘制的,相关材料都是从实地考察所获得的第一手资料,真材实料,这也是经过皇上认可的,绘制好后又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废寝忘食的认真筛选审核后才通过的,它难道还会有错误吗?再说,这也是当今皇上亲自审核通过的,王大人若要从此图册中寻找出苻烨的瑕疵以此来为难苻某,那么我告诉你,你是不够格的。”
王猛想到自己刚刚接受皇上亲自交给自己的这份任务,若一开始就与下面的外派官员产生隔阂引发矛盾,则定会对整个水利工程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再说,这个苻奉常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时还不能意气用事,得须冷静处理。否则,凭自己单打独斗是无法完成这项重大工程任务的。想到此,他这才开始缓和了气氛,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苻奉常,刚才王猛确实焦急了点,说话态度不太好,请苻奉常别去计较,今夜王某只想与苻奉常商量相关水利工程上的事。这个工程,苻奉常是负责相关技术指导上的人才,王某需要苻奉常不计前嫌,与王某共同将这个工程搞好。
苻烨听了这话,这才开始放宽了心,毕竟苻烨最嚣张,但他也并非是个草包,得理不饶人的事他虽然做过许多,但他也是分层次的,要看眼前是个什么身份的人,职务官位比他大的人,他也不敢特别放肆。因此,苻烨也开始放低姿态说:“王丞相,苻某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望王丞相海涵。”
“苻奉常,刚才我与吕大人查看了你所绘制的开封水利图纸,图纸上为何查不到颍河和涡河的水系经脉示意图,你是不是搞错了呀?”王猛指着图纸对他说。
“哦,是这么回事呀,是的,这颍河和涡河到了这里已是强弩之末,不标注它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我认为即使没有这两条水系也不打紧,我们所要重视的是从黄河之中提取水源来给农田灌溉,目前还没有考虑从颍河和涡河里引水的计划。”
王猛闻知,心里暗暗焦急,这苻烨算什么水利方面的专业人才?颍河周围有着大片的农田需要进行水利灌溉改造工作,而黄河离此数百里地,舍近就远,岂不要劳命伤?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这样的行为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