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亭长,油盐不进的,韩翊拿捏不住他,形势危急下又一时半会找不到突围之法,只得时时警惕着上下左右之余还得想着脱身之策。
韩翊心里焦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手上的那个疲惫得连睁眼睛都觉得困难的人好像都感觉到了,他嘲弄着他,
“小子,人都说人来自世家,你懂什么叫世家吗?”
韩翊不想让他扰了理智,大危之下出奇地冷静下来,不为亭长的话所动,四下里警醒着的同时,也在尽力地找寻着一切可能的生路。
背靠着门楼慢慢地挪动,没多远便到了刚才进去的大门处。
直到这时,韩翊才细细地看了这门。
门和他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宫殿的门一样,都是严丝合缝得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就是因为这样的木工手艺,再加上从外边钉上的一根粗木头栓子,让韩翊随身带的那把不输于现世任何一个诸侯王的利刃派不上用场,心中不免感慨之余净是苦涩。
再看看手中的亭长,他即使闭着眼睛,嘴角处的那抹嘲讽的笑还是那样地明显,这时还多了一种叫优越感的表情。
韩翊没有理他,在离木条很近时,手起刀落,猛地一下就削断了那根木条。
等到木条落地的声音重重地响起时,亭长才撑开眼皮,还没等他换过表情,韩翊已经拖着他进了那宫殿,直往连廊处走去,那儿是宫殿门口视线所不能及处,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亭长哀嚎了起来,“韩翊,你个疯子!”
放松下来的韩翊这才笑了,
“王后的娘家兄弟又怎样?千算万算,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成了祭品啦?
让我猜猜,你也替我把把关,帮你从作为祭品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和保住后位,他是选哪一个呢?”
亭长不再挣扎,他原地坐了下来,韩翊看时,发现他的唇色已经有发白的迹象了,不过坐相倒是挺端正的。
还在摆谱!
同样作为世家子弟,韩翊走南闯北,在市井中打拼,早就没了这些个虚头巴脑的做派。
即使是同样的处境,一想起他先是想要烧死自己,后又想把自己射成刺猬,心里就不是个味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一时半会出不去,扎扎他的心是一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