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话术

狗拿耗子的?牢狱之灾?

一听就知道大掌柜吃了官司,不过这还是韩翊第一次听说因为做走街串巷做生意而有牢狱之灾的,按他以往的经验,顶多就是没收所有物品。而且大掌柜又是好脾性有耐心的人,事情怎么会到这种程度的?

“那个人就是雍齿,一开始就背叛过王上两次的那个杂毛。”

虽然与大掌柜直接的交道打得不多,但这还是韩翊第一次看到他用如此粗俗的话骂人,韩翊想象得出,那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那个杂毛,和另外一个人模狗样的姓王的,那天穿得周周正正的,有马不骑偏走路,那天我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邪霉,刚好撞到他俩。

那个姓雍的,硬要说我的漆奁比别家的多卖了两个半两,骂我是奸商,还说我和街当头那些坑蒙拐骗的混子没两样,还披着商人的外皮到处哄人。”

雍齿的发妻韩翊见过两次,不是小气的人。在穿着打扮上舍得花钱,花起钱来还不是用大掌柜口中的铜做的半两作计价的,都是用黄金的“镒”作单位的。

而且他还听说,那个雍齿的家族算得上沛县的望族,没想到为了两个半两与一个连铺面都没有的货郎为难,还真是丢人。

不过韩翊听韩平说过,这些个商人上缴的赋税也是底下县乡一级官吏俸?的主要来源,那些个有固定摊位的给官府上缴的赋税相对稳定,官府对他们予以各种支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也犯不着把一个货郎往牢里送啊。

“那时也是我犯浑了。本来一开始还能沉得住气,但一看到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好几个我的老主顾,生怕影响以后的生意,心里就着了急,对他们说那两个半两是手工还有货品本身材料好的钱。

然后,雍齿那个狗娘养的,二话不说,扯掉我的漆器就往地上掼,然后几脚就把它们踩得个稀烂。

那些个漆器的进价,都够我家人两年的嚼和了,我急了眼,任他怎么捶打,就是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要他赔偿我的损失。”

老实人撒起泼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架得住的,更何况关系到吃饭这种天底下顶重要的头等大事,那时候的大掌柜,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所以他在拽着雍齿的同时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官府打死人不偿命’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