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家不适合你。自从巨鹿之战后,他就跟了张耳。明面上是我跟张耳斗,实则是他挑起来的矛盾,是我跟他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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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斗了那么久,我对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一听到关于米大家的事,松子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可是在听到陈馀说他的坏话时,她明显地很不满。
不满也没有办法。现在活着的人对米大家了解的,也许只剩下张耳和陈馀了。不管是好的不好的,能听到关于米大家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了解我们这些个出身于官宦家族子弟。我们在享受家族庇护还有培养的时候,同时也承担着对家族的责任。
我们的婚姻,极少有符合我们自己心意的,为了家族,我们可以舍弃一切。不然,家族衰落,我们都会像风中的灯火一样随时有被灭掉的危险。
这就是华夏地界上男子的心理。”
松子沉默着。
“我们的家族还有父母不可能接受一个曾经堕入风尘的妇人,哪怕她想要的只是妾室的名分。韩翊公子的如夫人项颜,还是项羽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跟梁家时染了风尘的名头,嫁给韩公子为妾,尚且还算是高攀了。”
松子的嘴唇抿紧了。
“那个米大家,原是彭城梁家的奴隶,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自从他得梁家相助跻身士大夫行列后,他也一直对他的出身耿耿于怀。
这影响到以后的很多事。
就好比说,他在做常山国丞相时,本来有很多机会助张耳发展手工还有商业以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结果,就因为他心里的自卑,没放开手脚,让常山国失去了好几次强盛起来的机会。
于公,他是如此。他当初择妻时,宁愿娶大他五六岁和离过的相貌中下的大家女为妻,也不愿再与他的青梅竹马续前缘。
你难道没发现,他每次见到你时,言行举止还有眼神中总带着疏离,而后像是躲着什么了不得的瘟疫一样地对你。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想与你有一个未来呢?他还不如曾经在花楼里对你痴迷的任何一个过客呢。”
陈馀的话很伤人,一向要强的松子强忍着泪水。
“小柒心里一直有你,也为你做了许多。”韩翊不时失机地提到了那个心里煎熬着的人。
“他和我,连命都不是我们自己的,根本不可能有未来。”松子的悲痛更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