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匈奴单于的父亲。”襄助伤感地重复道。
对于一般的士族和百姓来说,遥远的塞北是块神秘之地,直到前朝蒙恬奉命带兵三十万征讨河套地时,正在那打得热火朝天的绝大多数秦军,他们自己也没搞懂始皇帝命令中的“胡人”与匈奴或者是东胡有没有区别,甚至连这两个部族的名称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韩翊却知道。
不光光是因为他是个不一般的商人,更多的是因为当初陈平在项羽麾下时,他陪着他打殷王司马卬,过到修武城必经的那条河时,他认识了一个自称”赵托“的人。那人后来被证实是匈奴当时的太子。
韩翊也只是听说他当初被他的父亲和后娘千般迫害,最后逆袭成了匈奴新的主人。至于说赵托的亲生父亲和他的真名究竟是什么,韩翊还真是不知道。
“本来我在漠北过得很苦,没什么出头之日的。后来他从一众少年奴隶中挑中了我,让人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猎鹰人。”
处于最困境中的人出头的机会,差不多只有上头要变天的时候。
“然后,新单于射杀了头曼单于,头曼单于手底下很多人都被清算了。因为我说得一口流利的华夏地界的话,又是这边的人,新单于一念之下就放过了我,只是把我驱逐回来就完事了。”
父子相残,血流成河。这是怎样惨烈的一个场景?
有一个在后娘的撺掇下时时处处想要他命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处境。韩翊能想象得到他内心的悲凉,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切安好。
“襄家的族长知道这事不?”韩翊问。
“当然。不过他对于我直接回家有些个责备。他说作为一个合格的襄氏后人,应该想办法成了匈奴新的单于的新宠才对。他嫌我太怂了,这次才派我跟着押送队伍的。”
襄助心里有些失落。
“那你为何不留下呢?”
襄助有些愤怒,“我怂?你以为人家一赶我就真的离开了?我也是观察了新单于好一阵子对他绝望了才走的。
新单于除了杀了老单于和新的大阏氏还有他弟弟外,除了认怂,啥事都没有干。人家东胡向他讨要坐骑,他给;人家讨要他的老婆,够欺负人了吧,他还是给。给到最后,他就差把自己绑到东胡给人家当奴隶去了。
这样的怂王,你说,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