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和汉国的间者,来去一阵风,很快便消失在韩翊的视野中,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樊哙牵着吕媭骑的小毛驴,看着她的眼色,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便慢慢地消失在西行的地平线处。
日已迫近黄昏,晚霞格外灿烂。
按陈平的说法,这只是项悍临时找的一个据点,原主人都不知被他处理到哪儿去了,再加上他是擅自行动,再不会到这儿有人找韩翊的麻烦了,但他还是建议韩翊早点回彭城露面,因为迟则生变。
临走之前,韩翊再看了眼项悍的埋身之所,毕竟他是自己从开始到楚营中就结识到的兄弟,如果不是因为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他应该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极有可能,他俩会是一生的挚友。
远远看过去,山坡旁,一人一马望着晚霞,对着山坡的方向,呆站在那儿,久久地仰望着天。
那身形,异常地孤寂萧索。
韩翊走近一看,原来是项颜。
“想哭就哭出来吧。今天是他,明儿个,或者是你,或者是我,也许和他一样,茫茫大山,或许一抔黄土,就是你我的归宿。
也许,我的死状,还比不过他呢。”
项颜回看了韩翊一眼,那眼神是那么地陌生与孤寂,然后又不声不响地恢复了先前的神态。
“唷,你还知道自己有死的那一天啊。我还以为你啥都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