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住进了齐王宫。
看到项伯写给自己的密信,气得手都快握不稳竹简了,
“这亚父,怎么能这样处理这事?那陈平,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稳住的。来齐国前我再三地叮嘱他,要他遇事多与陈平商量,结果这倒好竟全境地追杀起陈平来。
他难道不知道,那陈平的智识远在他之上。在眼皮底下都搞不定,还怎么在千里之外拿住对方?你看着吧,后边的祸事不会小。我看他怎么善后!”
项悍没有接话,他素来敬仰范增,范增对陈平做的,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觉得项羽这头的反应有点过头了,
“大伯让俺来问,齐国这头进展咋样了?他说这头要是摁不下去,后边会很麻烦。”
“不用后边,孤现在就很头疼。先前那个带兵来齐国的,是亚父推荐的吧。结果倒好,如果不是哄着那商队到临淄,死了个周推,我们都不知道原来那人与田荣那老贼早就暗通款曲了。”项羽指着灯下的一堆,“那就是他们往来的信件。田荣还活剐了田都几个军候。这许久以来,都是田都一人在那苦苦支撑着。”
项悍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敬重范增的前提之一,是范增对项羽或者说项家毫无保留的忠诚,可是一旦范增做了损害项家的事,他会回以同样程度的憎恶。不过,他此行,是要把项伯的话转告给项羽,
“大伯说了,粮草治理之事,缺不了亚父。人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他要你别忘了当初拜老先生为亚父的初衷。”
项羽有些心累,他抬头看项悍再没有要传达的指令,但是却还在原地站着,便示意他把要说的话一次说完。
“亚父说,要俺来这助王上一臂之力。俺在想,那田都是条汉子,王上尽可以把俺派到齐王田都那里,跟他并肩打国荣。”项悍道出了原委。
“不用去了。田都已经被国荣杀了。不然田荣也不敢那么张狂地让周推死在临淄。”项羽讲出了第一重无奈,就因为田都被杀了,所以,他现在在齐地打田荣很不得当地的民心,用孤军奋战来形容他的楚军也不为过。还有更让他添堵的,“胶东王田巿,也被他杀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在田荣身上再合适不过,此时的田荣,比当年的始皇帝还霸道。
项悍心中的震撼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现在能完全体会项羽的为难了,就再补了一句,“王上,末将愿与你一同战至收复齐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