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上田荣给周推的上等的黑漆棺椁,韩翊等人一路风餐露宿地到了项羽驻地,还没来得及先行向项羽和范增禀报详细情形,便见着项伯和他夫人为首的一行人披麻戴孝地等在路边,哀哀地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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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发老妇人更是以头顿地,额头上渗出的鲜血止都止不住,而后膝行至项羽处,
“项王,咱家可是亲戚,你可得为老妇人的儿作主。我那儿,跟前的人都知道,从来畏惧近女色。他娘子仙女一般的人,大婚七八年了,我那儿媳都还是黄花闺女的身子,彭城宫中的医官都验得,老妇人说的可有半个字的假。
他又怎么会上了那临淄城的船欠下那许多的银钱,还送了命?”
范增看向韩翊,屠夫几人也都异口同声地作证,证明那周推的确不是个拈花惹草的人。项羽的脸色更难看了,当即便带着韩翊进了大帐,把当时的情形问得详细。
范增和项伯也都说,按周推以往训练时的行为规律,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擅自离开住地的。这其中情形,恐怕只有齐王府田荣才知道。周推是第一个,不知道项家人谁会是下一个?
项羽当即就要拔寨去往临淄,要荡平田荣的一家老小,陈平一看不对劲,忙禀奏道,
“这事不能急,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周推之死,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死于非命,还被污名了一把。可是那田荣老贼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要是这时候贸贸然宣战,只会让王上给人留下当年季氏的印象,对王上的权威不利。
再说齐国几近千年的积累,国力强盛,齐国的威权几乎都集于田荣一人之手,短兵相接,一时半会见不了成效的话,白白惹起其他诸侯对我王的惦记。杀田荣,得从长计议,望我主听臣下则个。”
陈平的进言再次犯了众怒。项羽破天荒地没有带他,便带着一队楚军,趁着夜色往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