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出什么事儿了,慢慢说。”柴安给小沙弥端来一杯茶水,示意对方坐下。
小沙弥没坐,只是三大口茶,一抹嘴:“赵士程跟木易师叔打起来啦。”
“你们人多势众,还收拾不了一个赵士程?”柴安说到一半儿,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不会是去解他的头套了吧?”
“阿弥陀佛,赵士程施主说,他喘不上气儿。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忍他被活活憋死,就将套在他头上的麻袋给摘了下来,谁知道,麻袋中满是祁门暗香,僧众们,一时不慎,就……都中毒了。”
杨玉娆走过来,问道:“就算大家暂时失去修炼者的能力,你们人多势众,也不该擒不住士程哥哥吧?”
“哎呀,你们如果跟赵士程施主相熟,就快去劝劝他吧。贫僧怕,若是去得晚了,木易师叔的耳朵,就保不住啦。”小沙弥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急切地一拍大腿。
柴安放下茶碗,起身道:“娘子,你留下照顾娘,最近,京城可能会有不好的新闻发出,你有空,就多伺候娘喝一些雨前银毫,多劝她放宽心。我回王府,看看怎么个事儿。”
“不用我陪你一起回去吗?”杨玉娆有些不放心。
“没事儿,一群大男人之间的恩怨,你去,不合适。”
柴安与小沙弥,一路快马扬鞭,回到靖安王府,来到关押赵士程的柴房。
一进门,就看到大悲寺的僧众,都聚在这里,管家周福也在里面,陪着笑脸劝说着:“世子爷,您就松口吧,你跟木易大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必要下死口吧?”
柴安人群中一看,赵士程与杨五郎,缠斗于地上。
赵士程从杨五郎的腰后,双腿伸到前方,双脚像卡扣一样死死锁住,然后双臂紧紧搂住杨五郎的脖子,牙齿使劲儿咬着杨五郎的左耳,不肯松嘴。
柴安很庆幸没带杨玉娆一起过来,不然,两个大男人,在地上,好像青蛙抱对儿似的造型,实在太不雅观了,让杨玉娆见了,非给她造成精神污染不可。
“赵世子,疼煞我也!速速松口吧!阿弥陀佛。”杨五郎疼得龇牙咧嘴,欲哭无泪。
然而,不论周围的人怎么劝,赵士程就是咬住耳朵不放松。
“赵士程,本王来了。”
“啊!”
一看到柴安,在地上跟杨五郎缠在一起的赵士程,突然暴起,扑向柴安,大吼:“狗贼!还我父亲命来!”
柴安面无表情地向后撤了一步,旁边的大悲寺僧众一拥而上,合力将赵士程擒住。
“放开我!柴安!本世子要杀了你!啊!”赵士程在被一群僧众压在下面,激动地挣扎也无济于事,额头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喊,大点儿声喊,最好把顺天府的衙役都喊来!吴王的智囊们,已经通过带节奏,将那些官员被灭门的账,都算到逍遥王头上了。你要是被抓进去,你们赵家的香火,就算是断了。你喊啊!”
柴安抽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说道。
听闻此言,赵士程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瘫软地仰面躺在地上,一脸悲伤地流下眼泪,口中喃喃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柴安,我跟你没完。”
“嘿!冤有头,债有主,跟本王有毛线关系啊?动手杀你爹的人,是镇北王萧武穆,你要报仇,应该找他呀!”柴安提醒道。
“呵!镇北王是四境武尊,天下无敌,位极人臣,想杀他,比登天还难,还是找你报仇,比较实际。”赵士程无奈地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