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从战斗智慧上,赵玄朗赢了,他抓住了萧武穆心软的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完成了以弱胜强的绝地反击。
“卑鄙无耻!老不羞!我舅舅不忍杀你,你却玩偷袭,真是不讲武德,臭不要脸啊!”柴熙对着赵玄朗破口大骂。
“哼!闭嘴!老夫推翻昭明帝,还不是要扶你上位?你少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老夫将脑子放清醒点儿!若是大事不成,你真的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况且,老夫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镇北王,如果这次举事成功,吴王登基为帝,你就是一字并肩王,至于老夫,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老夫的是非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论去吧。”
柴熙被赵玄朗骂老实了,不敢再发言。
萧武穆抵抗得越发辛苦,嘴唇逐渐发白,目光中满是疲惫,但仍然不愿发信号,让吴王府外的西山锐健营兵马闯进来,对赵玄朗苦口婆心的劝说:“身为臣子,应当以忠义为先,老赵,别再一意孤行了。回头是岸啊。”
三脚猫戴宗,对柴安低声道:“到我背上来,现在正是脚底抹油,千载难逢的机会。”
柴安一听,白眼一翻,露出嫌弃的表情。
“不是吧?戴千户,你说什么也是堂堂东厂,天字号密探之一啊。现在这里伤的伤,残的残。就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第三境大修行者,不正是你收拾残局,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吗?你居然跟本王说,你要跑?”
“有机会能跑,当然要先跑啊!安全第一嘛。你看那赵玄朗,脸色像锅底一样黑,多吓人呀?依我看来,他鬼门十三针的状态,维持不了太久。一会儿将镇北王的真气耗尽了,他一定会速战速决,大开杀戒的。”
柴安一撇嘴,丢给戴宗一块手帕:“怪不得洛无涯和秦毅都说,你是天字号密探里最菜的,胆小如鼠,干脆以后叫三脚鼠算了。拿手帕捂住口鼻,在一旁好好看着,本王,北镇抚司小旗卫,东厂黄字号密探柴安,面对这种情况,是怎么力挽狂澜的。”
说完,柴安面露峥嵘,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慷慨模样,朝着赵玄朗和萧武穆的方向走了过来。
“夫君,别过去,危险啊!”
“妹夫,你现在过去,是本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觉悟吗?”
“靖安王,不可啊,快回来。”
“真是胡闹。”
……
杨玉娆、杨五郎、五个老国柱们,见此一幕,全都着急地让柴安不要靠近战场核心。
赵玄朗看到柴安走近,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点头道:“嗯,你在这个时候,敢一个人走过来,这份勇气,已经甩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十几条街啦!”
然后又看向萧武穆,道:“镇北王,这个柴安,更像是你的外甥。”
萧武穆对柴安劝道:“靖安王,本王有把握再困住他半柱香的时间,你赶紧带着老国柱们逃命去吧。”
“逃?为何要逃?吃本王一击,大石灰粉术!”柴安突然朝着赵玄朗的脸上,扬了一把祁门暗香。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
刚刚柴安一往无前,视死如归,走向贼首赵玄朗的画面,是那么义气千秋,那么伟岸光辉。
还以为柴安时准备,豪言壮语,慷慨陈词一番呢,这谁能想到?他居然干了,连江湖泼皮无赖打架斗殴都很不齿的行为:扔石灰粉!
“不是,靖安王,你这……”赵玄朗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夸柴安,就后悔地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