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儿啊,三年多没见,在宫外学会花言巧语忽悠为娘了是吧?虽然不可能,但娘听了还是很高兴的。你就别管为娘了,你快跟娘说说,你跟琅琊王氏是怎么回事儿?”

在这个世界,古往今来,女人一旦入了后宫,被皇帝赐了封号,不论是昭仪、贵人,还是嫔妃、皇后,从未过有一个女人,能活着跟皇宫脱离关系。

皇帝的女人,去抛头露面,当一家酒楼的老板娘?

这种事儿,对于皇家颜面的损伤程度,不亚于让当朝皇帝不穿衣服,光着腚,绕着玉京城跑一圈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把风月楼给烧了。父皇都说我烧得好。”柴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然而,宁弗听了,依然被吓了一跳:“啥?儿啊!你把天捅了个窟窿啊。皇上说好,有什么用?咱娘俩,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加在一起,都不如琅琊王氏的九牛一毛。”

“这下坏了,我去求皇后娘娘,应该也是于事无补了。如果琅琊王氏对你下黑手可怎么办?对了,你千万不要离开娆儿身边,有她在,至少不用担心被暗杀!咦?玉娆呢?没跟你一起来?”

“嗯,我一个人来的,我娘子她,回娘家了。”

“什么?准是你的错,惹娆儿生气啦。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宁弗虽然很疼儿子,但一听儿子和媳妇有可能闹矛盾了,还是下意识,站在了儿媳一边。

“不是,我跟娘子感情好着呢,是这么回事儿……”柴安将皇后设计威胁他自荐当质子,到最近琅琊王氏派人抓秦柔报复他,一系列事件,讲述给了宁弗听。

当然,为了防止宁弗担心,柴安故意隐去了他借故将柴熙殴打了一顿,又抄了风月楼十二万两银子的事儿。

“杨氏一门,满门忠烈。没想到,事到如今,因为被咱娘俩连累,连遗孀都要保不住了。”宁弗自责地一拍大腿。

“娘,你放心,这件事儿,儿子能处理好。”柴安自信地保证道。

“你打算怎么解决?”

“娘,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恕儿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宁弗突然目光决然地严肃道:“儿啊,你答应娘一件事儿。”

“娘,您说,什么事儿,儿子都答应。”

“如果你的计策不能成功,不许考虑娘的安危,带上杨氏一门的遗孀们,一起跑路。要是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去找一个人,他一定可以帮你。”宁弗郑重其事地嘱托道。

“娘说的是父皇吧?”

柴安猜测,宁弗八成是要跟他讲,虎毒不食子的大道理了。

小时候,柴安经常被欺负得心态崩溃,多次都想过自寻短见,一死了之。宁弗就常常跟自己说,自己的亲爹是当朝皇帝,只要自己乖,亲爹早晚会来救他们娘俩的。

“不是你父皇,娘说的人,是北镇抚司镇抚使,东厂的掌印太监,苏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