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闻声而至,俯身帮忙察看白额吊睛虎王的伤势。只见虎王腹部如雪的毛皮上赫然有三处殷红色的血洞。雪白的皮毛渗出丝丝血迹,转瞬便染红了一大片。
青越闻道:“启,这是怎么回事?”
姒启将自己方才追击白额吊睛虎王,虎王纵身跃入一处灌木丛,不久便传来一声凄厉痛苦的虎吼。姒启走近察看,才发现虎王落入一处猎阱,三根碗口粗细的削尖木桩斜着插入那虎王的腹部。虎王虽是疼痛难忍,虎须颤抖,却难以挪动分毫。姒启只得找来藤绳,一头系在一棵粗大的树腰,一头系在自己腰间,沿着猎阱坑壁,缓缓来到猎阱之中,费了千辛万苦,才把重伤的白额吊睛虎王救出猎阱。
青越望着白额吊睛虎王腹部的三处血创,也不禁皱眉道:“这伤势纵然是猛虎,若无止血良药,也挨不过三天!”
姒启仰头问道:“不知需何药材?”
青越道:“药草倒也不少,白及、仙鹤草、紫珠叶、大叶紫珠、棕榈炭、血余炭、藕节都有疗效。但此处荒郊野岭,想要找寻这些药草真是难如登天!”
说罢,青越也不禁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姒启却未放弃,道:“如今这虎王伤势严重,若坐视不理,虎群势必迁怒我等,与我少虎营殊死一搏,那时纵然能战退虎群,我少虎营也必定伤亡不小。如今之计,唯有救治虎王,方可破局!”
虎啸沉思片刻,道:“姒启此言有理!我们此行是为驰援安邑,并非剿灭这虎跳峡的猛虎。若是激怒虎群,实乃下策!”
鹰眼抱拳上前道:“虎啸营长,我们何不趁虎王重伤,挟持它让虎群放我们过此险关?”
虎啸尚未接话,姒启抢先一步上前,怒喝道:“我少虎营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能落井下石,做出此等行径!那岂不是惹得我泱泱华夏部民的耻笑么?”
少虎营的虎士闻听此言,都忍不住击节叫好,这本就是少虎营虎士的心声。
鹰眼眼见众怒难犯,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此时认真察看白额吊睛虎王伤势,正一筹莫展的青越隐约闻道一股浓烈的臭味。这臭味并非寻常的鸟兽遗迹气息,而是透着淡淡的一股草木的清香。若非细细辨别,很难察觉到这种微若毫厘的差别。
青越本就是涂山部落“青木流”医药世家的传人,对于医药病理知识通晓程度不在先父青岩之下。他的妹妹青玉更是幼年便随父兄上山采药,熬制药汤,和青越的实力不相上下。
这种带有浓烈臭味又隐隐透出几丝草木清香的究竟是何物呢?
青越屏气凝神,闭住双目,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来分辨这气味,同时也在心中思索这究竟是何植物。
蓦然,青越双目睁开,脸上露出喜色,道:“有救了!虎王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