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正色道:“可刑戚他毕竟是一名叛将啊!叛军之将,何以取信于人?”
夷彅正要反驳,大禹沉下脸色,摆手制止住他,道:“刑戚确实是一名叛将,可眼下应龙将军性命攸关,危在旦夕!我禹军若无应龙将军,恐怕很难渡过这弱水!我想,为今之计,先找刑戚来晓以大义,如果有解此寒毒之法,再作商议!”
伯益闻听此言,不再反驳,众人也点头称是。
大禹注视着夷彅,道:“夷彅将军,此事就拜托你了!此事关系应龙将军的性命和禹军的存亡,望你竭尽全力!”
夷彅单膝跪地,行礼道:“末将领命!”
待到众人退去,大禹站在应龙和石明草塌旁,无声地望着两人,默立良久。
屋内的篝火烈烈燃烧,红色的火焰中间有蓝色的焰心如萤火般跳跃。
夜渐渐深了,可禹依旧没有离开,寸步不离地守在应龙和石明身旁。
而此刻沉睡的应龙却如置身雪窟冰窖之中,嘴角轻微地抽搐,一脸痛苦的表情。
他只觉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在一阵白雾之中,雾气森寒如霜,砭人肌骨。他感觉每根汗毛都被冻得倒竖起来,他的牙齿不住地打着寒战。
可在这森寒的雾气之外,他感觉有一个明亮的光环在闪烁,如同群山之上的一轮圆月在指引他前行。
“应龙,应龙……”一个悠远又厚重的老人声音传来。
“你……你是谁?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应龙咬紧牙关,额头直冒冷汗,勉强问道。
“应龙,你再走近些,往前来……”那个老人的声音又充满着威严,响彻在应龙周围。
应龙咬着牙,右手抚着被共工寒气侵袭的胸膛,支撑着身体向前艰难地走去。他每踏出一步,都感觉一丝寒气涌向他的四肢,他的双脚似乎是踩在冰刃上,每一步迈出都留下一个霜痕的脚印。
每走一段距离,应龙便要停下来短暂休息,他不住地喘息,可呼出的热气转瞬便化作一阵冷雾,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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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应龙并没有放弃,远处的光环如明月朗照在黑暗的松林,给他了前行的希望和勇气。
月光真的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