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哥儿,你的意思是,空城计?”
贾珝看向牛继宗,语气稍缓。
“世伯见谅,珝手持黑云旗,代表的乃是两位荣国公,请恕珝无法见礼。”
牛继宗看看那招展的黑云旗,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这就很尴尬了,论资历,他当年还在这旗子下面当亲兵呢。
真羡慕贾珝啊,一家子祖传的亲兵校尉,天天能摸这大宝贝。
牛继宗尴尬,张武鸣则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着闺女的面被一个小辈训斥,他还不敢还嘴。
铛!
贾珝再次砸地。
“取堪舆图来。”
一开始不知者无畏,现在看到自家将军在这旗子下像孙子一样被训斥,士兵们也知道了这旗子不简单。
再次听到旗杆砸地声,身子不觉一颤,几个机灵的赶忙跑到前厅,取来堪舆图。
躺在地上的伤员艰难挪动,腾出一块空地。
堪舆图展开放置地上,贾珝遥遥一指。
“松江镇!”
张武鸣与牛继宗闻言脸色大变。
张武鸣梗着脖子吼道:“不可能,松江镇周边全是沼泽山脉,他们去陕西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探路。”
铛!
旗杆砸地,贾珝大声呵斥。
“你闭嘴!慈不掌兵,你没学过这句话?沼泽多又如何,拿命趟呢,能牺牲多少人?十人不够,百人够吗?百人不够,千人够吗?撑死了消耗五千人,他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条路摸透。
张武鸣,牛继宗,这一战不是小打小闹,这一战,蛮族是为了种族延续而打的,他们有自己觉悟,你们有自己的觉悟吗!”
贾珝越说越气愤,抬旗再次狠狠砸在了地上。
铛!
这一次,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随之一颤。
张武鸣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完了,左贤王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去打松江镇了,松江镇一破,道路被摸清,陕西危矣。
更恐怖的是,没有了沼泽之困,松江镇以后也会成为主攻方向,草原蛮族又多了一条进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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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非抄家灭门不能消其罪。
牛继宗也是面如死灰,他们还在为隆安帝的计划喝彩,结果是对牛弹琴,一个空城计让自己这边傻呵呵的和空气对峙。
贾珝看着两人,继续说道。
“此时还未晚,三日未出营,起码有一日是试探,剩下两日起码有大半日赶路,夜里休息。对松江镇的攻击应该也是今日才开始的。我不信三万人的军镇一日便会被破。”
张武鸣和牛继宗摇摇头。
“来不及了,大军过去起码也要三日,而且到了野外,不管松江破没破,他们都会掉头打我们,那是送死。”
贾珝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世伯,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