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劳民伤财,甚至会造成比青州水灾更大的灾难,到时候民不聊生,搞不好还会出现反贼。”李兴业打断傅承望的话道。
傅承望一愣:“不会如此吧?”
李兴业道:“本官刚开始也没想到,但是后来才发现,只会更恶劣。”
傅承望微微皱眉。
李兴业道:“傅大人是不是不解,觉得一个花石纲可能只会短暂的影响当地百姓,就像多加了一个税收似的,等到征收完毕就结束了?”
“难道不是吗?”傅承望谦虚问道。
李兴业摇头道:“我刚开始和你的想法一样,苦一苦老百姓就苦一苦吧,反正也就这一次。但是大人可曾想过,底下那些差人收税的时候,收的仅仅是朝廷规定的税吗?”
“自然不是。”傅承望脱口而出。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层层加码!
朝廷要收一两银子的税,到了百姓头上,至少三两,甚至五两十两都有可能。
从村到县,从县到府,从府到省再到朝廷,中间那么多官吏,一层层的,谁不捞一把?
你一点,他一点,人人都分一点,到了朝廷还能有一两银子,可以想象百姓得交出多少?
傅承望是聪明之辈,立刻就明白了李兴业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花石纲很可能和收税一样?”傅承望脸色阴沉。
“不,比税收的危害还大。因为税收有定额,而花石纲没有。”
李兴业叹了口气,指着房间内装饰的花盆道:“我说这是奇花,需要上缴给朝廷,你敢反对吗?”
傅承望若有所思。
李兴业又指着桌上的一块石头:“这是美石,也要上缴,你有意见吗?”
傅承望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