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孙一平有意见?”
“是!”对这一点麦洪斌并不讳言,“陶城煤矿改制,本来可以由郑怀仁代替麦家持股。因为孙一平的事情,郑怀仁只能暂时离开陶城市。在改制的关键时候离开。因此,麦家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捞到。”
“郑怀仁是你义子?”
麦洪斌点点头,“他是我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虽然没有得到陶城煤矿,我们想出了另一个敛财的方法,就是郑怀仁卖字。我通过关系,在华夏书法家协会里面给他弄了一个理事头衔。然后又把他调回了陶城市担任一把手。有了权力和名气,他的字画不卖钱是不可能的。”
“你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风彬冷冷地打断了麦洪斌有些得意忘形的心情。
麦洪斌象看怪物一般看了风彬一眼,表情十分不屑,“这年头,干什么不需要钱?你喘口气都要交钱呢。运作一件事情,都是明码标价,价格随所求人的级别水涨船高。你不知道吧?说明你地层次还不够。我找扈呈祥办事,就没有低于一千万的时候。为了给二儿子麦粒运作一个副部长的位子,扈呈祥收了我一千五百万,完全不顾我们多年的交情。”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郑怀仁为什么心甘情愿的为你赚钱?”风彬说道,“你别拿什么士为知己者死那一套来糊弄我。”
麦洪斌的老脸罕见红了一下,低下头用小声说道,“他是我儿子,他妈妈生他时难产死了。他妈妈是一个好姑娘,我辜负了她。我打算让他认祖归宗,我家那口子死活不同意。”、
“郑怀仁知情吗?”
“知道!”麦洪斌说道,“我跟他长谈过。”
风彬心中长叹一声,多少年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裙带联系,斩不断理还乱。
“杀死仲伯元的三个和尚是怎么回事?”风彬不想听他的八卦故事,话题回到仲伯元身上。
“决定行动后,我跟扈呈祥商量过,他开始似乎不同意。毕竟刺杀一个省委书记影响太大。不过,后来他改了主意,说派人来帮我。于是来了三个和尚,他们直接跟费熊联系,听从费熊指挥。我不知道他们从那个庙里来,干什么的。”
“费熊听从你的指挥?”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们。实际上,我才是银苑会所的主人。”麦洪斌不无得意的说道,“麦粒、杜怀民与郑怀仁三人,负责发展官场力量。而费熊和仲伯元则替我挡着来自黑社会和江湖势力的冲击。我家老大麦杆则经营商业。三架马车我已经安排妥当,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比肩扈家庄园的存在。可惜啊,时运不济,让我们碰上了胡正雍和由波,功亏一篑。”
“所行不正,必遭报应。”风彬冷笑一声,“无论遇到谁,你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手里拿着百姓赋予的权力,却坑害鱼肉百姓,你们的良心是不是喂狗了?”
麦洪斌翻了翻白眼,没有反对。
“我知道的,”风彬生气的说道,“杜怀民、还有银苑会所的费熊等人,也听命于扈家,是不是这样?”
“是,我这个老大都听命扈家,他们又怎能反对?这是我采取的借鸡生蛋的策略,背靠大树乘凉。只是胡正雍他们的欺人太甚,抓了郑怀仁,必定会抓到我的头上。先下手为强一直是我的信条。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
“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国法民意?”
风彬突然的一句话,问的麦洪斌有点蒙圈,一时愣住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可知道,费熊亲自下令三个和尚,杀死仲伯元?”风彬紧盯着麦洪斌,看他下意识的反应。
“不可能!”麦洪斌失声喊道,“他们俩亲如兄弟,费熊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儿有费熊死前留下的字条。”
“我不相信,你拿来我看!”
风彬把费熊留下的字条递给了麦洪斌,麦洪斌展开字条扫了一眼,笑了。他竟然诡异的笑了。风彬意识到事情变的复杂起来。
“你们上当了,这不是费熊的字迹。费熊不会写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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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彬盯着麦洪斌,仔细分析着他的微表情变化,断定他没有说谎,不由的心中后悔起来。后悔在投出两颗手雷结束战斗后,没有立刻上去抓捕费熊。想当然的认为费熊服毒自尽,当时现场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应该是看着或者是逼迫费熊服毒的人。
如果不是麦洪斌身边有卧底,所有一切现在看来,刺杀胡正雍一案都该银苑会所负责。
谁在其中受益?不好说。风彬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他抓住了问题的要害。
“麦洪斌,你发现没有,这件事情,自始至终,你受的损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