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骂,边走到门口把办公室门反锁上来,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他打电话的时候,褚静推门进来。自从提拔褚静做了酒店的副总经理,他对褚静的信任反而降低了。褚静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少,跟他大被同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更让他烦心的是副市长邱丽雯现在联系不上了,自从听说来了专案组调查黄宏发跳楼一案,孙一平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从不与黄宏发直接进行利益输送,通过黄小伟的手,金钱还是源源不断的流进了黄家的腰包。这些他都不是特别担心,他担心的是黄宏发承受不住压力,把在陶城的陈年旧事翻腾出来,那是能要了他的命的大事。
他显的坐立不安。公安局长朱卫民死了后,他在公安局的关系网彻底的破了。那些一度跟他称兄道弟,端着酒杯谄媚的跟他敬酒的警察们,现在开始变的眼高于顶,鼻孔朝天。他去探望黄宏发,竟然会被粗暴地轰了出来。新上台的局长孙刚一向跟他不对付,曾经他不屑一顾的普通副局长,一夜之间杠后开花咸鱼翻身,一下成了一把手,他在公安的关系网不仅仅是破了,而且公安局因为孙刚的态度,自然会站到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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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平坐回桌前,思绪万千。邰青龙死了,这期间有自己的功劳。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最得意的手笔,兵不血刃,几句迷魂汤便让黑熊跟他拼命,一时认为自己并不比三国时诸葛亮差多少,如果他知道小解也在做相同的工作,便不会这样盲目的自信。想起邰青龙,就想到了青龙娱乐城转手给醉月楼这一交易,他心里立刻会觉的堵得难受。芮兰的实力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好对付,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江宁大酒店落入她手里,也不是不可能。
“要立刻行动。”他下定了决心,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你行动麻利点,我不想再看到芮兰在江宁市出现了。”
对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孙一平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天孙一平全天黑着脸,带着褚静先跑了趟医院,把四个小混混安排了手术。然后还特别到了住院部地干部病房打探情况,干部病房空荡荡的,黄宏发已经被转移。他瞬间感到浑身无力,就像是踩到棉花上一般,脚步虚浮,什么都是软绵绵的。
夜里八点不到,办公室的门吧嗒一声被打开,然后又被从里面反锁。孙一平坐在桌前看着外面的雨丝,并没有回头,他断定是褚静进来找他过夜,心中暗骂了一句“骚货”,并没有回头。他等着那双柔软细嫩的双手扶上他的肩膀。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时间,他从玻璃中模糊的影像看到在他身后的影子不是褚静,此时才意识道他并没有闻到褚静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也没听到褚静的高跟鞋声音。他心中一个激灵,猛转身,手向办公桌下面掏去,出于防卫,他私藏了一把手枪在办公桌下面,伸手掏枪绝不会不超过一秒钟时间,他练习过无数次。
这次他失望了,他没摸到枪,而是看到一堆手枪零件摆在他的面前,泛着黑幽幽的光,刺的他双眼胀痛。
“孙老板好定力。”传来沉闷嘶哑的男声,带着明显地嘲讽,“你私藏地枪支我已经帮你检查好了。”
企业老板,特别是有些非法行为地老板私藏枪支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做的坏事太多,时刻提防着自己被别人灭口,风彬的话也提醒着孙一平,他已经触犯法律了。
“你是谁?”孙一平愕然看着眼前这个一袭黑衣,脸庞黑里透红,脸上和腮上两道明显刀疤显示着另类威武霸气,这是风彬特意用特殊油彩做的以假乱真的涂装,他决定对孙一平来一个敲山震虎。
“我是谁不重要,孙老板,”风彬冷冷说道,“你做的不地道,不光彩啊。先动用了青龙帮,青龙帮覆灭,弄了圆福寺的和尚出来捣乱,现在又弄了小混混出来意图绑架。你一个男人,怎么净用些卑鄙无耻见不得人的勾当来对付一个柔弱的女子?”
“哦,替芮兰出面?”孙一平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你出去,否则我报警了。”他吃定风彬不敢对他下手,胆气壮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电话便要喊保安。
风彬嘴角上扬,邪魅的一笑,只见白光一闪,一把匕首劲射过去,割断了电话线,刀身深深插进实木桌子上,激烈晃动。
孙一平吓了一大跳,扔下手中地电话,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想怎样?”孙一平颤声发问。
“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敢对芮兰出手,这把匕首插入的就不会是桌面了,而是你地身体。”风彬的话在孙一平的耳朵里,仿佛是从冰冷地狱传来的魔鬼的颤音。一股巨大冰凉的冷意瞬间充斥着偌大的办公室,温度降低了五度,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风彬轻轻拔出匕首,吹了吹泛着蓝光的薄刃,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风彬冷笑着用匕首轻轻拍了拍孙一平的脖子,冰凉如雪,“我这匕首上涂了特制的毒药,剧毒无解。人死后三分钟毒药就会降解成水,再高科技的也检测不出来,孙老板,你要不要试试?”
孙一平惊恐的睁大眼睛,头仿佛被定住了,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风彬伸手从鱼缸里面抓出一条金鱼,用匕首尖刺破一个小口。目视所见,金鱼全身变成蓝色,一分钟不到,蓝色消失殆尽,鱼已经直挺挺死去,挣扎都来不及。
“孙老板,你尽管去找人验看,结果一定证明我所言不虚。”风彬收起了匕首,“我再次郑重的警告你,放老实点。否则,你在陶城的那些事情,也藏不住了。”
孙一平心中害怕至极,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不停的哆嗦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如同犯了心脏病。
风彬撇了撇嘴,悄然抽身离去。留下孙一平在办公室里面,颤抖不已。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才从极度恐惧中恢复过来,看着桌子上的死鱼、桌面的创口和割断的电话线,大脑一片空白。对死亡的恐惧逐渐离他而去,心中又被愤怒和报复的冲动所控制。但为了安全,他把办公室搬到了18楼,电梯设成专用模式,只有刷卡才能到达,并用砖头把应急通道砌死。没有卡,谁都无法上到18楼。
坐在新办公室里,孙一平心满意足。俯瞰着外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他嘴里恨恨骂了一句:“小混混也敢威胁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