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吧……今年应该是有十六的年纪了。”
“这还差不多。”
“我十一二岁时爹娘就都死了,只能靠乞讨为生,三个小弟也都饿死的饿死,走散的走散,最后孤苦伶仃没有了办法,那日见街头县府在征兵,但只要十六以上的,我实在饿的不行,只能虚报年纪,有没有父母爹娘,那征兵的老爷看我可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把我收了。”
“唉,都是苦命人啊。”
“我倒是也没有觉得我有多苦,人活个知足常乐。”
小六子仰起头笑呵呵的看着萧衡。
萧衡看着小六子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你倒是乐观。”
“害,人嘛,活一天是一天,虽然我的出身不好,但也没饿死不是,当时有那个征兵官帮衬我让我入了行伍没有饿死,进了兵营大哥们见我身体不好,也都帮衬我,后来二公子又让我做了传令兵,现在你又让我辅助你,我遇到的都是好人,也就不能再说命苦了。”
小六子懂事的简直让人心疼。
还没走到陈礼的营帐前,就被一个士兵火急火燎的跑来拦住。
“禀报将军,我们的巡逻队找到了陈将军手下的兄弟,您赶快过去吧。”
大帐内,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躺在地上,纵是军医们拼尽全力,也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把血给止住,实在是伤的太重了!
当看到萧衡时,这个奄奄一息的士兵还是用尽全力从怀里掏出一封沾满血的陈述廉亲笔手写信,把信塞到萧衡的手中,用力抓着萧衡。
“公子,兄弟们已经扛不住了,明晚,陈将军就要带人最后突围一次,可能结局就像我们这帮敢死队一样,十存一,百存一,但无论如何,还请公子竭力相助,接应兄弟们回家,回家……”
话还没有说完,这个传令兵突然口吐鲜血,饮恨西去。
萧衡也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温度一点点变凉,用手闭住那还未闭上的眼。
命人安葬好那名勇士,萧衡打开了那封亲笔血书。
“仰之吾侄如晤:陈礼,萧衡,因战局全面战争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吾未能将敌阻拦,反被围困,实属惭愧,现在之局面均须与敌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