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换了一身鸭卵青的旗装,头发随意梳起,并未着零星首饰,面上更是连胭脂都没有。
如此憔悴模样,饶是谁看见能不心疼。
本在气头的颙琰,此刻也不觉软了语气,“难为你过来了,鄂啰哩,给贵妃赐座。”
盛菁眼瞅着兰馨坐在了颙琰身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恨意,不过片刻消散。
钮祜禄兰馨,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仍是从前那副贤淑笑容,“并非为难妹妹来这一趟,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兰馨微微颔首,“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必定知无不言。”
“皇上写给朱大人的诗,竟被和珅拿了去,可这整个继德堂能进出皇上书房的唯有妹妹一人。”
盛菁话言至此,兰馨焉能不知为了何事。
“不错,皇上写给朱大人的那首诗,臣妾确实亲眼见过。可臣妾近日卧病,也有几日未进过皇上的书房了。”
颙琰神色凝重地坐在炕上,不发一言,只听着盛菁和兰馨两人争论。
盛菁笑了一声,“事发虽在今日,可是这信笺也未必就是今日交出去的。”
兰馨抬眸对上盛菁强势的目光,面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由着其静将她福气,朝着颙琰福身道:“臣妾敢问皇上,今日您在勤政殿看见的那封信笺是否还带着睡心香的气味。”
颙琰细细想着,“不错,是带着香气。”
兰馨接着说道:“臣妾给皇上配的睡心香中放了沉香,丁香和白芷。其中丁香配白芷,其香味持久更甚。可这香味若是碰了其他香料,便会变质消散。皇后娘娘一向不喜焚香,臣妾因身子的缘故,近日更是不碰香料。为证臣妾清白,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召集继德堂上下,一一验过了谁身上沾染着睡心香的气味,便可知晓。”
颙琰搭着眼皮对上兰馨坚定的目光,便点了点头,道:“鄂啰哩,把人都叫到东配殿来。”
盛菁闻此心中已然慌乱,忙道:“皇上,此事不好大张旗鼓,若是传达太上皇那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兰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娘怕闹大了动静,那就要冤死臣妾吗?”
“可这整个继德堂却实打实地唯你一人进得了皇上的书房。”
兰馨未再与盛菁纠缠,只对着颙琰道:“为着臣妾的清白,臣妾求皇上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