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徐徐说道:“我确实攒不了那么多的钱,更不会有闲钱去翻修什么房子,我的这些银两都是盛住大人给我的。”
林江冷冷开口,直接问道:“他要你做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他没要我做什么,他是要我媳妇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江眯起了眼,盯着他,问道:“什么事?”
“我媳妇儿本是三阿哥的乳母,贵妃对她一向也是宽厚,可是皇后容不下贵妃越俎代庖,协理六宫,更容不下三阿哥深得圣心,与二阿哥争夺太子之位。盛住大人便找来了我媳妇儿,要她寻了时机,谋害了三阿哥。还给了我们许多银两,算作是封口安抚。”
他说的合情合理,皇后狭隘,贵妃得宠,两人不睦已久,早已是水火不容,做出这样的事,也实在难免。
可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问道:“你们难道就不怕皇上查出来,你们谋害皇嗣,是灭九族的罪过吗?”
“我额娘有难病,家里的钱都用去了抓药,当时盛住大人拿了这样多的银两来,确实是救命钱。我们自然也是不敢,可是盛住大人说他会安排的周密,我媳妇儿又孝顺,便答应了。”
说着,似乎是到了伤心处,红了眼睛,哽咽道:“我媳妇儿说,用她一命,换我家日后富贵,衣食无忧,她便也是无憾了……可谁知,竟遭了灭门之灾……”
“那他为何独留了你一命?”
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那日去演兵了,回来的时候,我阿玛额娘还有我儿子都已经没了气息,我没办法,只能装疯,得以保命。”
“你既然说了是装疯保命,那为何你昨日还要冒险出去?”
“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只有离开京城,我才是安全的。”
“那你为何一早不走?”
“当时我若走了,盛住大人也一定会派人追杀我,离开了京城,他们便会更肆无忌惮。可我若装疯些日子,他便会对我放松了警惕,一个疯子,是死是活,也不那么重要。”
林江抿了唇,直起了身子,低头看着他,“这些日子你现在这里待着,我们不会动你。”
说罢,又和站在一旁的人说道:“看住了他,别叫他寻了短见,再给他准备些吃的。”
说完,人就出去了。
那人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