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和卿云走在一起,两人却都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着。
过了许久,卿云率先开口道:“如今十五哥被立为太子,你也尊贵了起来。加上生绵恺时的贺礼,你那库房都快堆不下了吧。”
兰馨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若知道我失了太子宠爱,怕也不会这般来巴结我了吧。”
卿云想到常行就这么没了,笑意也达不到眼底,“你我姐妹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接着又道:“你不要老和十五哥呕着气,你该明白,这于十五哥来说的喜事,便是你一生不幸的开始。你日后就要在这宫里度过漫漫余生了,只有有被利用的本事,又安于被利用,才能在宫中长久地保全自己。”
这些道理兰馨都明白,可她就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两人在明处交谈着,却未发现躲在暗处的永璘眉头深锁。
这是顒琰成为太子后的第一个千秋节,旁人敬的酒他都来者不拒,一一饮下,虽在皇上面前还是神思清醒的,可是回了南三所,人就晕眩了起来。
鄂罗哩和守忠扶着顒琰在前面走着,盛菁和兰馨在后面亦步亦趋,小心跟着。
到了南三所,盛菁便把顒琰带去了正房,兰馨见也没她的什么事,便回了东配殿。看见绵恺已经睡熟,自己也回了屋里。
梧媛见兰馨回来,便端来了醒酒汤,声音轻柔动听,“姐姐在宴席上难免被人劝说,饮了几杯,妹妹一早便备下了醒酒汤,姐姐此刻喝下,也好过后半夜酒劲上来时的难受。”
兰馨温和地一笑,将碗接了过来,“难为你细心想着,我这有悠可会伺候,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梧媛嫣然一笑,“好。”
盛菁将顒琰扶回屋里盖上被子,就出去叫了荣琴进来。
在门外不屑地看了一眼已经打扮好了的荣琴,扬起下巴,咬牙说道:“你要记住,是谁今日提拔了你!”
荣琴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低眉笑道:“奴婢一定不忘太子妃提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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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菁闭上眼睛,不耐地甩了下手中的帕子,“进去吧!”
望着荣琴关上的房门,盛菁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握紧,噙着泪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恨意。
为什么他身边总要有不同新人?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从前一般,对她多些眷顾?
都是钮祜禄兰馨,是她抢走了顒琰。
是因为她的出现,她和顒琰之间才有了裂痕。
更是因为她,她今日才要把别的女人亲手送到顒琰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