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结账的时候,永璘和承宇也是互不相让。
永璘道:“我是阿哥,哪有叫你请客的道理。”
承宇反驳道:“十七阿哥这话错了,原是我和兰馨先到的,您来了便是客,哪有叫客人请客的道理。”
……
见两人争执不下,还是兰馨掏了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出门去。
宁武泰吩咐过那车夫,把他们送到了就回去,以致承宇和兰馨现下便只能走回去。
腊月里,屋内外温差大,兰馨站在街上不禁打了个哆嗦。
因被宁武泰拉出来有些急,披风,手捂子,手炉竟一个都没带出来,坐在马车上还没觉得有什么,现下站着倒是冷了。
一左一右两人见了这情况,都各自摘下披风要往兰馨身上披。永璘见状先一步把手捂子给了兰馨,又道:“别着了寒气,我送你们回去吧。”
兰馨拒绝道:“时候不早了,十七哥再不回去怕是宫门就要下钥了,我和表哥走回去也是无妨的。”
兰馨说的在理,永璘也不好再坚持,只是他从心里并不愿意兰馨和承宇单独相处,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走在街上人声鼎沸,往来喧哗,更显两人的沉默无言。
在恭府门口道别后,兰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承宇叫住了她,憋了一晚上的话,总归是要说出来的,“你和十七阿哥很熟?”
兰馨没否认,点了点头,“在宫里常见到,他也帮了我许多忙。”
承宇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心下沉了几分,话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那你们…你们…”
兰馨明白承宇所想,她也不愿叫他生了误会,便释然笑道:“我只把他当做兄长,没有旁的。”
承宇心下舒了口气,抿了抿嘴,犹豫再三,却还是抬头说道:“我随汪师傅学了书画,今年生辰的时候,汪师傅跟我说依着汉人的规矩,到了二十便是该取字的,我额娘早逝,阿玛又不在身边,这便自己想了一个,妹妹博学,还请妹妹指点。”
“好。”
承宇缓了缓自己的呼吸,柔声道:“澧郁。”
“澧郁。”兰馨听着这名,又重复了一遍,道:“听着不错,可有什么讲究?”
承宇看着兰馨明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沅有芷兮澧有兰,郁郁有兰馨。”
兰馨闻言心跳不觉快了几分,抬头对上承宇的眼神,周围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心在跳动着。
承宇心中也是紧张得很,他本不想这样着急的告诉她的,可是今日十七阿哥的出现,让他有些乱了分寸,他便顾不了这许多了。
却听见兰馨一字一字地说着,字字句句都沉甸甸地敲在了他的心上:“思公子兮未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