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雨晴那样的,我来挑,自然点的那种,遮一遮白发。”
“成!”齐梅爽朗地笑起来,挥挥手和邱朗朗告别,“赶快回去温书吧。”
那套秋衣是米白色的,里层有细细的绒,套进校服里,人立刻暖和过来。晚自习时,邱朗朗把马甲披在外面,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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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小长假里,邱朗朗把齐姑姑一头长发焗成了棕黑色,剩了点药水,半强迫地把爷爷的头发也给染了。
洗头时,爷爷骂骂咧咧嫌他麻烦,可等吹干了,自己却拿着镜子左照右照。老友白爷爷来找他聊天,他恨不得把脑袋怼到人家脸前去显摆。
李慧和邱朗朗相视笑笑,谁也不点破。
裘雨晴见了,夸邱朗朗手艺不错,问他会不会漂白,下次换颜色找他。爷爷一个眼刀飞过去,她对对手指,假装没看见。
邱朗朗留意到佛堂的供台上多了几块青玉月饼,雕工精美,色泽匀净,他心下有所猜测。
他私下问雨晴,果然,雨晴说是她爸妈上周送来孝敬爷爷的。邱朗朗其实还想追问一句为什么总不见她哥过来,但想想,也许裘耀祖来的时候他没在,况且,这话也轮不到他问。
遗憾的是,他这次回家没能见到裘力,发微信也没能收到回复。后来还是爷爷告诉他,裘力带着盛山团队飞横滨参加重工机械展去了,得隔周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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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翻过十月,两场秋雨之后,呵气成霜,树叶落得七七八八。
邱朗朗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裘力,偶尔问他问题,他仍会解答,但不再似以往那样补充额外信息。
邱朗朗多少有些失落,但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毕竟远景清晰、明确,为了实现目标,他必须得把精力放在该做的事上。
夜渐渐长了,早读变得越来越难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