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不必担心,之前和刘曜那边有些联系,你可以通过他的门路安全的抵达平阳,然后到平阳去找中护军靳准,他已经投效朝廷了。”
“哦?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好消息哪。明年的三月三,东西南北四路大军,齐攻平阳,一举歼灭胡奴。但这要依靠刘大人,刘大人务必先把灵柩请回来。”
就这样,刘蜀的脚还没沾地,也未曾见过司马邺,就又从长安启程,几经辗转到到了敌巢平阳。
有了刘曜给说好话,刘聪的态度明显也好了不少,至少刘蜀的头颅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
“哈哈,各位看一看,这位就是一身铁胆,单骑往来南北的刘蜀。”刘聪甚至热情的向自家的臣子介绍着刘蜀。
“陛下,外臣前来,是来请我朝先帝的灵柩,我朝向来重视入土为安,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是先帝。”
“嗯,也不是不可以,朕和会稽公非常的投缘,朕早就说要送会稽公回长安,但一想到会稽公回去之后,朕又不免思念,朕又有些舍不得。这样吧,你再等几天,等过了上巳节,万物复苏,也算是成全朕的君臣之义。”
“还望陛下能宽限几日,让臣能在上巳节之前返回到长安,不然的话,先帝的灵柩还得再停到下一年。”
“唉,既然不行,你就先到牢里待着去吧,这样你回去也好交代,也省的老来烦朕。”
刘聪摆摆手,刘蜀就被关进了监牢中。
这天的夜里,中护军靳准就来到了刘蜀的牢房里。
“刘大人,那件事情,长安是什么态度?”靳准开门见山的问道。
“四路大军,合围平阳。”
“四路?不应该是五路吗?少了谁?”
“荀藩那一路来不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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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藩自尽了,洛川地区又乱成了一锅粥。”
“为什么不让他兄弟荀组继任司空。”
“听说已经下了令,但荀组的积极性不高。”
“唉,曲、索这两个饭桶,大事都要毁到他们手上。刘大人在这里安静待着,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救你出去。”
靳准问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上巳节行动的可能性。
长安那边,汉国留了很多眼线,一旦有举动,不可能瞒得住,这一路可能会被刘曜挡住。
晋阳那边,目前看起来似乎是最稳的一个方向,不过连年作战,那个方向的守备也强得可怕,
洛阳方向,本来就派了赵固去占着洛阳,现在荀藩一死,其他人就是一盘散沙,再有赵固四处挑拨一番,这个方向应该是不会有举动。
那么,就剩下东面的王浚、石勒和刘演。
说是三股力量,实际上完全取决于石勒的态度,其他两位若要攻打平阳,就要路过石勒的地盘。
石勒?
靳准越想越害怕,突然发现,自己精心设计的十面埋伏,能否成功,居然只看石勒一人的态度。
按理说,自己把王梨花放回襄国,算是结了个好,但自己心中总有一些说不出的担忧,万一石勒另有图谋哪?
靳准把事情想到了最坏处,哪怕是上巳节行动失败,他也还是要保全自己。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如果石勒这边出现了什么情况,自己就成为那个举报人,举报了上巳节行动,这样就能重新获取刘聪的信任。
只要是能活下来,才有最终报仇的机会。
靳准还在脑子反复推演着整个过程,却被刘粲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刘粲伸出头来,说道,
“上车。”
“孤听说,你去见了那个刘蜀?”
“啊,是,我就是去问问扬州那边的风景,我从小就想去那边看看,一直没有机会。”
“你看孤像个傻子吗?你为什么用对待傻子的办法,对待孤?”
“殿下,臣哪里敢哪。臣的话句句属实。”
“哦?放走王梨花也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