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坤进来的比较晚,估计是不屑于跟那些考生挤,看见梅呈安还跟他招招手,同他眼神交流了一番,引来一阵侧目。
最经典的戏码莫过于考生夹带小抄被查出来后赶出考场,然后痛哭流涕求再给一次机会却无人应答,最后只能收拾铺盖灰溜溜走人。
梅呈安就想不通了,这可是春闱,庆国学子一生最重要的考试,又不是第一次查这么严,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人甘冒奇险也要夹带小抄,企图蒙混过关。
就一招脱光衣服,你藏的住嘛你。
要知道被查出来夹带小抄,那可不仅仅是这次考不成了,以后也甭想考了,直接登上黑名单,取消终身考试资格。
若是岁数大的,没几次考试机会了,还能理解,临死拼一把嘛,可讽刺的是,被查出来的还偏偏都是年轻考生,岁数大的反而规规矩矩,梅呈安实在无话可说。
那些外带的还不算什么,纯丢人现眼,最最离谱的,是有人悬着一根线把小抄吊进胃里,还有人将小抄塞进下体,这两种可真是让梅呈安看傻了,看yue了。
干呕了半天,梅呈安感叹,这特喵才是真正的人才,都是狼人啊,为了作弊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所有考生入场后,发完试卷,三声钟响后考试正式开始。
梅呈安在考场大致溜达了一圈,郭宝坤就在千步廊中部位置,他只远远的微笑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凑过去看,以免落人口舌。
回到休息处跟礼部侍郎闲聊了几句,拿起一份考题看了起来。
春闱试卷比童子试难度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大致分为五部分。
经义、史书、诗词、文章、时政策论。
经史文章梅呈安只大致扫了一眼,没什么难度,他主要看的是诗词和时政策论的命题。
诗词的命题倒也简单,让考生们写一首诗词描绘春日的各种自然风光。
写春天的诗,梅呈安若有所思。
随着回忆翻动,他想起来不少。
白居易的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几首都是描写春天的,后两首他想不起来前半句,白居易那首他倒是还记得,但这首诗描绘的是钱塘江春日盛景,套用过来并不合适。
如此,那就只剩下那一首了。
“呈安可有思路了?”一道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惊醒了梅呈安。
梅呈安回头看去,发现是礼部侍郎正弯着腰凑在他后面,脸上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