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也乐了。
毛驴显然意犹未尽,又凑上前来,粗硬的毛发蹭过苏叶的胳膊,巴巴地等着。
“你倒是会吃!”
翠姐儿笑够了,拿起手上的活计,见此情形笑骂了句。
“我瞧着怪机灵的,倒是通人性。”
苏叶又迅速削好一根,这萝卜皮还连着的时候,哪怕只剩最后一点儿,它也是不碰的,只等着那一条萝卜皮落到地上,毛驴这才上前。
“它跟了我这几年,风吹日晒地都得出门忙活”,翠姐儿叹了口气,目露慈爱,眉眼柔和,“难得松快松快,也好。”
两人一驴,一削,一切,一吃,各司其职,配合倒是甚好。
处理完萝卜,两人合力把铁桶中的血水倒了,换了清水点了柴火烧着。
拎过来倒不觉得重,沾了水还怪沉的。
翠姐儿拎了桶水上来,在河边先把碗洗了。
苏叶将洗净的萝卜段放到一边,转头开始切肉。
市集上的肉,虽然称斤两,但是从不按斤两卖,一条条划好的肉挂在摊位上,要哪条便称哪条,按斤两给钱。
但若是同店家说要称一斤肉,是没人理的,更不要说要一文钱,两文钱的肉,不被人赶出去便算是好的。
因而县里的肉价虽然不是太高,但诸多条件限制下,能一下子拿出几十文去称条肉的家庭却很少有,在家能吃上肉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苏叶手中这一条肉,花了五十文,肥瘦相间,共四斤七两。
横面足有大半个巴掌大小,苏叶沿着先切了一块下来。
四四方方的长条,跟整条的相比自然是磕碜了些,虽然现在看着也有半指的厚度,但煮熟之后肯定还会缩水,就更不起眼了。
这一块肉,是切来只卖一文钱的,看着量少是自然的。
苏叶想了想,又从整条上切了同等大小的一块下来,指甲抵着刀锋往薄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