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昂贵的南澳雪盐和柳州砂糖!饮的是桂林酿的特级凤鸣酒!”
崇祯皇帝气的满脸通红,继而咆哮如雷:
“就连你身上这件衣裳的料子,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也是梧州产的绸丝!”
周奎此刻的脸色跟死了爹妈一样难看,连忙趴在地上小鸡啄米似的求饶,同时心中十分懊悔,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招摇了,这些事肯定是锦衣卫报上去的,但圣上的咆哮声依旧在他耳边回荡:
“不但如此,朕还知道你周府中藏有不下十瓶的还魂散,此物市价不下纹银千两!”
“这可都是南贼的东西,你周奎宁愿拿白花花的银子资敌也不愿资君,如今却跟朕说没钱,跟朕说忠君爱国?”
朱由检胸膛一阵剧烈起伏,露出吃人的目光:“不知国丈爱的是哪个国!忠的是什么君!”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鬼迷了心窍!”周奎没想到圣上竟然对自己那点破事如数家珍,早已被吓的面无人色,于是这老匹夫胡乱的抹了把涕泪,遂泣声道,“天无二日,老臣心中只有一个大明朝,只有一个君上呐!”
由于被好女婿抓住了把柄,周国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表示愿意在明日朝会时带头捐献,不过五万两银子周府是真拿不出来,只能挤出三万两,而朱由检则铁青着脸表示一文都不能少,少一个子就等着掉脑袋吧!
如此,周奎只好哭丧着脸去找女儿告状,周皇后一听事情的原委后自是恨铁不成钢,先是怒斥了一番为老不尊的父亲,又语重心长的劝他把银子赶紧掏出来,若惹得陛下震怒,到时候自己说话也不好使。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奎将头一歪,揣着手气呼呼的闹腾起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就那点俸禄要养活一大家人,你爹我不想想其它门路早就饿死了!”
说着,这老东西将脖子一伸,耍起了无赖,“也好,这女婿砍了丈人倒是奇闻,将来也好让咱们大明朝在外人那沦为笑柄。”
周皇后对自己这个老爹也是十分头疼,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首饰全部拿了出来,这些玩意大概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周奎这才罢休,抱着两个沉甸甸的朱漆匣子,志得意满的走了。
次日早朝之时,在崇祯皇帝的怒目相视下,周国丈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表示时局动荡.自己愿意捐献五万以充军资,这一下倒是让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起来,众大臣心里惊疑不定,须知这国丈乃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只进不出的貔貅,这回却主动拿出如此多的银子,相当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