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陛下对您可谓是高山仰止呐,时常对我等奴才提起郑家的光彩,呵呵...宁某对您可是佩服的紧。
一席青衫的麻脸书生微微一笑,脑袋后面还挂着一根细细的金钱鼠尾,整个模样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这正是曾与大将军徐晋会面的宁完我。
由于上次的出使岭南之行,进而促成了大清和岭南的贸易,清帝黄台吉对此十分重视,故而对其重赏,不禁恢复了宁完我的二等甲喇章京身份,即相当于明军参将,还表示以后的外交示意,都由此人负责。
“清帝之言,郑某愧不敢当啊。”
郑芝龙歪歪扭扭的往榻子上一坐,闻言后只是咧嘴一笑,脸上的神情却有些玩味。
两人所处的这间屋子,是以倭国风格来装潢,宽大的拉门正后方是一架浮世绘风格的屏风,地上则铺有松软的榻榻米,中央位置是一座红木矮桌,上有许多精美的茶具。
郑府十分宏大气派,出现这种风格的房间也不奇怪,因为郑森的母亲田川松正是倭国人。
“公”一词在古时乃是诸侯专用,到了后来也成为了一些德高望重者的尊称,不过郑芝龙如今正值壮年,宁完我称其为“郑公”自是将其视为雄踞一方的诸侯,当然也不乏拍马屁的想法。
郑芝龙对此还是十分受用的,嘴里说着愧不敢当,实际上哪有一丝愧色,此人抄起紫砂茶壶为各自斟了一杯后,继而随口问道:
“不知清帝有何赐教?”
“呵呵...赐教不敢当。”宁完我陶醉的品了一口香茗,先是吹嘘了一番自己的圣上在辽东励精图治,现已拥精兵数十万之众,话里话外都在炫耀清国的强悍实力,见对方的脸色逐渐凝重,此人放下青瓷茶杯后,诚恳的说道:
“陛下曾言,郑公若是肯归顺大清,待吾八旗入主中原之后,朕定封其为镇南王,世袭罔替。”
这番话基本上听起来有点熟悉,其实就是宁完我曾经给徐晋说过的,反正就是黄台吉画的大饼,能说动对方自然好,即便说不动也能观察一下此人对大清的态度如何,反正只是浪费一点唾沫星子而已。
郑芝龙闻言心中一惊,不过却很快平静下来,封王拜相正是他渴望的东西,不过这家伙也精明着呢,清兵入主中原为时尚早,拿个空头支票就想让自己投靠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此人闻言后只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郑某何德何能,岂敢觊觎王侯?贵使此番前来,想必不止这一件事吧。”
宁完我见对方并未表态,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表示,圣上希望能与郑家展开全面通商,只要能弄来辽东急缺的布裹.粮食.铁器等物资,这个价格方面都好说,毕竟大清穷的就只剩下银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黄台吉虽然已与岭南展开了贸易,不过赵氏运司根本不卖给他们粮食.铁布之类的战略物资,火药硝石这些更是想都别想,就连大蒜素和酒精的份额也在不断缩减,唯有香料.糖砂.香皂.丝绸.瓷器之类的奢侈品应有尽有,最近甚至还在向伪清推销豪华马车。
尽管这些香料.皂绸之类的玩意在辽东也很紧俏,尤其是度数极高的“凤鸣酒”,如今已在八旗贵族中风靡一时,辽东本就天寒地冻,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辛辣.灼热的液体,就连黄台吉本人,都是风鸣酒的忠实粉丝。
不过这酒太烈并不是一件好事,时常有旗主贝勒.大小额真因酗酒过度,导致乱发酒疯,胡言乱语.鞭打下属乃是常有的事儿,更有甚者因为对这杯中之物太过沉迷,导致屡屡缺席营中操练。
黄台吉虽然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