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没完,那六十多门碗口炮也纷纷发出轰鸣,碎石瓷片等物在火药的推动下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劈头盖脸的朝半坡上的土司兵洒去。
“啊!我的眼睛!”
一名身着重甲的白杆营兵发出凄厉的惨嚎,那些霰弹虽然大多被身上的盔甲阻挡,但个别石子还是角度刁钻的扎进了他的脸上和眼眶中。
此兵捂着血淋淋的半张脸,简直痛不欲生。
这一轮火力覆盖,直接让白杆兵死伤惨重,瞬间便倒下了四五百人。
冲到半坡以上的那些家伙此刻几乎全部都被放倒,不断有尸体咕噜噜的滚下去。
“吾势杀汝!”
马祥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英俊的面孔上狰狞一片,仅存的那只独眼中射出滔天杀意。
方才贼军的铳炮齐射,至少报销了七八十个营兵。
要知道五营一共才五百人,属于马家的嫡系力量,精锐中的精锐。
愤怒之下,此人猛的跳下马,抄着那杆银枪就朝山坡上冲去,而身旁的数十名亲卫营兵,也连忙跟上去将他护在中央。
白杆兵遭到这轮打击后虽然大惊失色,但阵型至少骚乱了片刻便平静下来,各兵勇又迅速扎好队列,可见其精锐程度。
同时那些铳手和弩手则迅速的压了上来,开始朝着坡上的贼军还击。
“儿郎们,随我杀!”
马祥麟何许人也,这可是被扎瞎眼睛都能把箭拔出来射死鞑子的狠人,其每战必身先士卒,勇武绝伦。
像这种遭到敌方埋伏,损失惨重的局面,一般的军队早就崩而溃之了,但此人却不退反进,欲发起反冲锋击破贼军。
他知道,此战必须击败这保乡军,否则就不要想着什么绕后袭击对方粮道了,而且像这样的埋伏再来个一两次,白杆兵好不容易竖立起的军心便会动摇。
因此,在这身披明甲.头戴翎盔.手持银枪的马祥麟带领下,残余的数千白杆兵士气大震,竟无一人逃跑,而是勉力维持着队形喊杀着朝坡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