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雅抹了把泪,蹲在阿姨面前,握住比她还冰凉的双手,把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没事了,我们已经请到人献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送过来。”
在等待血液被送过来的途中,从手术室出来一位医生,医生高声喊:“柏鹤家属,柏鹤家属在吗?”
“在的,在的!”阿姨哽咽着回答,用尽全身力气还是起不来。
医生快步走过来,语气急促地解释现在的情况,完了把病危通知往前一递:“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但伤者情况危重已经出现休克现象,需要提前告知您,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就病危了?”阿姨哆嗦着嘴问,坐都坐不稳,眼看着身体要往下滑,方清雅眼疾手快紧紧抱住她。
阿姨反复念叨这一句:“怎么就病危了呢?”
医生也急,催促她签字,“您先签字吧,我们一定会全力抢救的。”
“阿姨,签字吧,别耽误孩子的抢救。”
阿姨颤抖着手签下那份病危通知之后,脸色更加苍白,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就像被人彻底抽干了精气神。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尤其是手术室门打开的时候充满希望的同时又担惊害怕,希望听见好消息,又怕带来的是噩耗。手术室的门开关好几次,都是别的病人被推出来,家属们一拥而上,有欢呼的也有悲戚的。
阿姨仿佛石像般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声:“让让,麻烦让让!”
几个身着制服的男人飞奔过来,打头的手上提着一个箱子,后面两个搀着一位白大褂,说搀都不太严谨,应该说是架,那位白大褂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架过来的。
到了手术室门口,白大褂掏出手机给里面的医生打电话,语速飞快,“我是血站邓医生,快出来拿血。”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出来个绿衣服,二话没说接过那个箱子就往里跑。
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陆同泽插着腰喘了会气,走过来,“方总,应该没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