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学室令,允许他借阅书籍,已经是一种恩典。
在这个书籍被把控的年代,这种学室的出现,本身便是一种进步。
这一场雨,起的突兀,结束的也很突然。
下市末 ,便已是乌云驱散,光明洒进人间。
这一刻的天空蓝的透彻,仿佛被洗尽铅华,只留下了最初的纯粹。
坐在大石上,岷拿着一块洮水石在磨,他准备将这一块石头磨平。
虽然很是缓慢,但,事在人为。
少年人的好奇,终究是要在这人世间留下些许痕迹。
凭空而出的物件,那就只有妖孽才可以做到,一个人生活在这种吃人的世道,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谋己。
岷从来都是一个惜命之人。
若是一件东西拿出来,可以得到很大的利益,却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岷就算是放弃利益,也不会拿出来 。
人都是自私的。
更何况,岷来自哪个利己主义兴盛的年代。
........
“岷,你在干什么呢?”
固从县府回来,看到岷一直在磨着石头,不由得开口,道。
“大父回来了啊?”
岷朝着固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洮水石:“这块洮水石不错,孙儿试试能不能磨平,用来压竹简!”
“反正也是闲着!”
“哈哈哈.......”
固大笑一声,没有多言,而是走进了主屋,去换干的褐衣。
在家中,他们都穿的褐衣。
也就只有岷前往学室,才会穿常衣,穿戴整齐,以示对于知识的尊重。
“再过半月便要社祭,到时候,大父带你去看!”还好干褐衣的固,走出来朝着岷,道。
“社祭么?”
在这个时代,祭祀是很重要的事一件事。
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庶民。
特别是社祭!
这可是与郊祭并列的大祭。
这是举国性质的祭祀。
而且,周礼规定,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
这种射礼,一般都是要求秦王亲自射万兽,祭祀于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