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勒车中堆满了粮食还有西域土产的些稀奇贡品,甚至甜瓜干还拉了一车,率领着右部匈奴大军归来的伊稚斜充满了意气风发,那股子快意的劲儿,甚至恨不得骑着马就地起飞了那样,因为他觉得,自己距离匈奴的单于金座,又近了一步。
作为个游牧部族的贵族领主,你可以内政一窍不通,你也可以贪婪,粗鄙不文,但只要你能打好仗,带着手底下同样贪婪粗鄙的部族贵族们抢个盆满钵满,你的威望就能像后世漂亮女主播直播间中土豪大哥们嗖嗖刷的火箭那样,屁股冒烟儿的向上长。
可就在阳光和煦,青草茂盛露头,已经将大地涂抹一层绿色的温暖三月末,伊稚斜犹如隔壁老王那样得意洋洋率领浩浩荡荡的十好几万部众,从西域这个老公不在家的邻居东归回来,回到酒泉城附近,满眼愉悦第一眼张望向自己治理的右谷蠡王辖部,还没等惬意的深深呼吸一口青草的芳香,他却差不点没背过气掉下马去。
他不在家时候,他的河西竟然也被隔壁老刘给光临了,满眼张望过去,到处都是铁丝网!
那种产自该死的云中,游牧部族死地的成片的铁丝网将黑河两岸肥沃的大地牧场给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还有他去年发动扫荡战争,击溃捕获的河西诸羌奴仆穿着破烂的羊皮衣裳,赶着老牛拉着犁,在大地趟出一条条的地垄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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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铁丝网围田大约一百亩,道路边,他走时候还没有的三层后世烂尾楼一般的奴仆工棚亦是屹立在了那里,一个接着一个。
还以为刘闲玩阴的,趁着大军出征,带人偷袭河西,迷糊了几下,猛地抽出腰刀,伊稚斜暴怒的咆哮着率领亲卫,向前疯狂追去就要找走在前队的刘闲拼了。
倒是没追多久,过了大约六七个田庄就撵上了,可是令伊稚斜格外忌惮的是,刘闲并没有在自己大军中,仅仅带了几十个骑兵护卫,可他身边大军却是高举着盘羊大纛。
右贤王部辖地,右骨都侯兰仓礼兰氏部落的骑兵。
而且冬夏轮驻单于庭的右骨都侯兰仓礼也在这儿,正格外热情地跟着,听着他兴致勃勃对着眼前的农场指手画脚的。
眼看着伊稚斜麾下亲信狂奔过来,不用汉人警备,右骨都侯的骑兵已经是警惕的拎起了弓来。
怎么办?和右骨都侯来一场内战?身边那些忠心的部族贵族面面相觑的张望过来,伊稚斜自己也有些发懵,足足剧烈思虑了几秒钟,他这才恼火的嗡一声把腰刀插回了刀鞘。
河西地是当年冒顿单于率领匈奴人冒死击溃大月氏人才夺下来的,他不信右骨都侯能支持刘闲这个汉人夺他匈奴人的牧场。
翻身下马,牵马向前一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兰氏的骑兵也就让出了一道口子,放他们进了来,这头闹得这么大,兰仓礼和刘闲又不是聋子,听着声音,也是迎了上去,更令伊稚斜火大的是,一老一小俩人儿竟然全都是一脸错愕无辜模样,抱拳向自己见礼着。
“见过右谷蠡王!”
“右谷蠡王此来何事?”
“何事?刘河驹,你给本王解释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怒不可遏,脸皮子剧烈哆嗦中,指着身边的铁丝网农庄,伊稚斜都快跟狼嚎似的了,火冒三丈的咆哮出声来。
“这?右谷蠡王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刘闲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错愕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