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骨干们按工作安排而去。夏平到厨房里拿上一个玉米馍和几个红薯往上道堰而去。
走出不远,他突然想到瓦窑沟去看看冯老六。在前几天的分析会上认为冯老六是会入盟的,毕竟他是雇农,家境十分贫寒。但他却没入盟,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可能带有普遍性。
到瓦窑沟也就是多绕一些路,影响不大。想到这,夏平走上岔路,往瓦窑沟而去。
冯老六大名冯先发,想要个儿孑,没想生了三个女儿。
他本来生个两个儿子。生下来不久却夭折了。
夏平找到他时,他一家人正在犁田。
看起都造孽,冯老六在后面扶着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中间两个少女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一二岁在两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犁。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儿穿个烂麻袋坐在田坎边。
妇女和少女们蓬头垢面,破烂的衣衫溅满污泥且不能完全遮掩女人的隐秘部位,但即使如此肩上也搭了块麻布,保护这破烂的衣衫。
也许这打满补丁的遮羞布也是他们最后的衣衫了。
夏平见状,急忙脱掉衣服,光着膀子跳进田里。
见有人来,女人们为自己的衣衫不整而羞愧,她们背转了身子。
"夏先生,你怎么来了,快上去,快上去。"冯老六急切地催促夏平。
"你看嫂子和两个妹妹累成啥样了,让她们休息一下,我来。"夏平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人。穿上长衫就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脱掉衣服就是筋骨肌现的庄稼汉。
说完夏平向妇人走去,想接过妇人的纤绳套。
妇人的确累狠了,眼巴巴看向冯老六。
冯老六叹口气,怯怯道:"先生,我不想入盟。"
夏平笑道:"不入盟就不入盟,有啥了不起,我今天是从这儿过,不是来劝你入盟的,放心,冯哥,我不会说一句让你入盟的话。"
冯老六神情稍稍放松,夏平接过纤绳套套在肩上,冯大妹侧着身子红着脸将麻布递过来,小声说道:
"先生,把麻布搭在肩上,不要磨破了皮。"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