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我要见老王妃!我要见老王妃!”
“你这是不孝,你违背了老端王的遗命!”
然而,无论郑管家如何哭喊哀求,顾芩澜的脸上却未见一丝波动,只是轻轻抬起手,侍卫们便立刻上前,将郑管家强制带走。
郑管家感受到顾芩澜的坚决,拼命地挣扎和哀求,见顾芩澜无动于衷,终于绝望地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还有一个秘密,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顾芩澜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淡然地瞥了郑管家一眼,那眼神仿佛已经将对方视作了一个死人:
“你的秘密,我不感兴趣,你就带着它一起下葬吧。”
夜色愈发浓重。
待顾芩澜妥善处理了郑管家的事宜后,她才缓缓步入了郑奉晖的庭院。
在晨光微熹之中,郑奉晖依旧沉浸在沉睡的深渊,顾芩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轻轻投向了卧蚕。
卧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手指不自然地搔了搔自己的后颈,吞吞吐吐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方才见大公子情绪激动,一时用力过猛,没曾想竟至如此。不过,您瞧,这结果似乎也不坏。”
顾芩澜闻言,嘴角几欲勾起一丝笑意,却终究未发,只是轻轻戳了戳卧蚕的额头,随即在郑奉晖身旁落座,又一次细致地为他会诊。
过了一会儿,顾芩澜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襄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小姐,这大公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方才那般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即便是因小海螺之死和郑管家的刺激,似乎也不至于令一个人变得如此不堪。
顾芩澜面色凝重,语气沉重地回答:“奉晖这是深受癫狂痫症之苦。”
“这……”
顾芩澜稍作停顿,目光扫过郑奉晖,长叹一声,继续解释道:“《难经·二十难》有云:‘重阳者狂,重阴者癫。’狂者常表现为躁动不安、狂妄悖理、易怒等症状,奉晖所患,正是狂症。”
她的话至此稍歇,眉头紧蹙,显得颇为忧虑。这些时日与郑奉晖的接触,她便觉得他的性情时有难以驾驭之处。起初,她还以为这只是因为他年轻气盛,心事重重,现下才明白,原来是他不幸患上了此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