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安慰道,“咱们定州是为陛下守国门的,在陛下心中,自是不同,每年还会特地召见几个军户。等你家小子长大些,那召见名额给你家一个便是。你见了陛下,跟他请求几句,他或许会同意。”
“也只能如此了,哎哟,”女子惊呼出声,哪怕脸色很是苍白难看,却依旧咬唇笑着,“儿子又踢我了!”
围观的人忙夸,“这小子,真够劲儿!从未见哪个孩子能将肚皮顶得这么高,陈娘子,你这儿子啊,长大后定是个大将军……”
与街对面欢喜的气氛不同,桑晴晓几人隔着一条街看的极为心惊。
离簇的视线都来不及收回,就急着问老藤,“这胎儿正常吗?顶起的高度,都赶得上我手臂的长度了吧,还有这频率,一眨眼的功夫,足足五次啊,胎儿有这么快的速度吗?”
老藤也诧异道,“我不擅长治孕妇,没做过深度研究,虽世间稀奇事不少,可我觉得,还是不怎么正常……”
霍启冷哼,目光警惕地看着陈娘子的肚子,“多半是魔胎。”
桑晴晓忙问他,“感受到魔息了?”
“胎儿还比较弱,隐隐约约,感受的不真切,八成把握吧,最后两成,还是得看能生出个什么。
我在魔族时,见过不少孕妇,其中就有被掳掠的人族女子,怀孕的样子,与陈娘子极为相似。
除了肚子过于闹腾,还体现为孕妇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瞧着像是气色好了,实则,是在透支生命。”
“也就是说,这孕妇快死了?”
“得看她腹中的崽子有没有良心。”
桑晴晓问他,“可以提前堕胎吗?”
“且不说魔胎生识早,它不会让我们轻易如愿,就说这陈娘子,多年心愿,哪怕生出个魔童,只要是男的,她也定是愿意的。
再者说,魔胎的根源多半是在那块巨石上,动它,便会惊动巨石,我如今更担心阿眠,不想多生事端。歇一夜,就离开吧。”
“您说的是。”
求仁得仁,在陈娘子的心中,执念比命重要,好心帮助,便是毁了她的执念,到头来,遭了怨恨不说,她这条命也是活不了的,白忙活,随她吧。
知道霍启心急,歇息就免了,连夜赶路,疾行符的加持下,天亮时,就看见了大禹国都,盛京城。
大禹帝尚武,将城池修建得极为壮观巍峨,墙头似乎比靖京城高一倍,没有靖京城好看,却处处透着务实,装饰物极少。
老藤先去城中打探,回来时,看向霍启的眼神,恶意满满,“晓晓,咱们走,这对父子,满口谎言,一个在你身边骗你哄你安抚住你,另一个左拥右抱逍遥快活,过不了几天就要当驸马了!
咱们还惦记着来帮忙,真是上赶着丢人!”
霍启立马反驳,“你胡说!阿眠绝不是这样的人,你究竟看见什么了?别又拿模糊的信息来冤枉人!”
“是我亲眼瞧见的,你们还敢否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啊,咱们现在就进城,那盛京城中到处都是红色的,人人喜笑颜开,讨论着华阳公主与她那情郎的风流事!”
这时,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传出了些动静。
老藤扭头一看,大呼,“负心汉!谁许你跟着的!”
亓骁眠从树后走了出来,无奈地笑着,“我若再不跟来,就真成了你口中的负心汉了。
城中要办喜事,这是实情。可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又从何说起啊?你亲眼瞧见了?”
“大家都这么说!”
“那也未必是真的。你打我那一下可真够狠的,”亓骁眠撸起衣袖,“瞧瞧,都肿得老高,可你打我的时候,我明明只是一人在屋中,正翻阅着让人头疼的公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