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嘱咐道,“小心些,像以前那样借力打力就很好,最好不要自己出头,若需要帮助,找齐朔,我已跟他吩咐过……”
亓骁眠唠唠叨叨地嘱咐了许多,把桑晴晓的瞌睡虫都给说出来,被她不耐烦的轰走后,亓骁眠又进了趟宫,这一待就待到傍晚,直接出城了。
靖京城中,每家每户都过了一个没滋没味的年,放鞭炮的人家极少,走街串巷都是静悄悄的,大红的东西也被悄悄撤下来,取而代之,竟是一片浅红,数量还不多。
城中也确实起了一些舆论,说是帝王不仁,必有天灾,宣德帝瞧着是个好君王,其实,背地里肯定有问题,要不然,天又为何要惩罚大靖朝呢。
对于这样的舆论,朝中早有预判,舆论刚起,就被镇下,百姓们确实嘴上不说了,心里究竟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可百姓们向来忘性大,时间能冲刷一切,只要,不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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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雍淮传来了消息,说是来处理慧绝尸体的人,不日将入京,而且此次来的,竟然是圆回。
圆回少说也有八十了吧?之前见过一次,已是苍老无比,再加上常年食素,干瘦干瘦的,瞧着就是一副随时要去了的样子,却又撑了一年多。
他已经几十年不出寺了,在寺中,也是碰到大事才会露个面,此次却长途跋涉,难道真的只是来处理慧绝后事的?
“我其实也不了解圆回大师,”弥刹说道,“我在寺中十几年,一共才见了他四次。”
桑晴晓说出自己的感觉,“观他面相,不像是个僧人。”
“可凭他的经历,确实是个得道高僧,寺中都觉得他圆寂后定会有舍利留存,圆寂大典的一切事宜早就准备好了,却让大家等了一年又一年,还让我师父抢先一步。
他定是比不过我师父的,现在回忆起他那张吃惊且略带嫉妒的脸,我心中依旧有着几分得意……”
圆回是在一日午后入的京,自己一人来的,没有任何陪伴,极是低调,从南大门进来,一直步行到都察院,也不见身体有任何不适,还对着小馆,与桑晴晓客气的行了一礼。
眼睛扫到弥刹时,也友好地笑了笑。
“他,似乎,更瘦了。”